夜色濃稠,氣氛凝重。
幾個人都在微微烘培店裡,等著警察做筆錄。
烘培店外,警察拉起了探照燈。
夏日的夜晚只要有燈源,就會有無數蚊子飛蛾圍著光源,撲稜著翅膀飛來飛去,讓光芒變得撲朔迷離。
圍觀的人群變得稀疏了,在警察的吆喝下很快閃出一條路來,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往救護車的方向走去。
蒙著白布的擔架被兩名醫生抬了出來,楊珊珊覺得在漆黑的夜裡,那片白布在路燈下分外扎眼。
更扎眼的是白布下伸出來的那隻胳膊,那是屬於被砸死的路人的。
襯衫被挽了起來,露出一截緊實的肌肉,這會兒那隻胳膊軟麵條一樣的垂在擔架外。
楊珊珊注意到那隻胳膊的手腕上繫著個什麼東西,好像是細細的繩子。
她看著那一行人進了救護車,救護車開走了,才收回目光。
那個男孩子胳膊上繫著的是祈福的紅繩嗎?
就是女孩子願意搞的那些小玩意……
她看了看黃微微,黃微微還在跟曹警官說那個被辭退的領班。
她從兜裡摸出手機,給文傑發了一條資訊,修修改改半天,才敲過去幾個字:“文傑,你還好嗎?”
隔了一會兒,文傑回了資訊:“我不太好”
楊珊珊舒了口氣,朝後一仰身子靠在了沙發的柔軟裡。
“怎麼不好了?”
“我……我,珊珊,我想你了!”
楊珊珊看著這條資訊出神,心也跟著狂跳不止。
她又何嘗不是呢?
看到那個被砸死的路人,莫名覺得熟悉,走過去反覆端詳,才意識到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那個地上躺著的男孩子有點像文傑。
明知道不是,僅僅是有點像而已,文傑是不可能背那麼貴的揹包的。可還是不受控的心慌。
直到文傑回她資訊,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
只是,文傑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楊珊珊發了個害羞的表情包。
“珊珊,你在幹嘛?”文傑看了看時間八點多了,這會兒楊珊珊應該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