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復之這番夾槍弄棒的話明著是在勸告大家,實則是表露出了他對左天明的不屑一顧。
而且他說的這話就是一個試探的風向標,看看這些人如何應對,而這些人都是人精,當然不會藉著酒勁就開口出狂言,說出什麼不許理會左天明之類的話來,反而紛紛說道:“對啊,明天是左主任上任的第一天,還是嚴副主任提醒得對,要不今天就這樣了吧,尹科長這也是醉得一塌糊塗,明天去晚了確實不好。”
嚴復之本來還想著聽聽這幫人酒後吐真言,說出心裡的真正想法,卻不曾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這心裡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他不由得在心中大罵這幫人一個個都是成了精的孫猴子。
無奈他的話已經說出口了,也不好再改口,於是他只得揮了揮手,說道:“既然是這樣,這場局就這麼散了吧,大家早點回去休息。”
於是眾人紛紛向嚴復之提出告辭,然後作鳥獸散地走了。
這時只有石頭城分部技術室主任李德年為人厚道,留了下來,他提醒嚴復之道:“嚴副主任,這尹科長都喝成這樣了,看樣子是走不動道了。您知道他住在哪裡嗎?我想還是要把他送回家比較好。”
嚴復之不由得仔細看了看李德年,對其產生了一些好感,至少這個李德年為人還算不錯,並不像其他人那樣飯吃了酒喝了就準備自顧自回去了,根本不管喝醉了的尹群立。可見,這個李德年至少為人忠厚,這樣的人如果能站在自己這方,基本上可以說是不會再變態度的了。
嚴復之此時看李德年的眼神變了,他很高興地對李德年說道:“我知道尹科長就住在分部的宿舍裡,這樣吧,就由你負責送他回去。分部夜間值班的警衛知道他住哪一間。哎呀,我也有些不勝酒力,等會我下去替尹科長結了賬就先走一步了。”
李德年心道,果然今天這飯局主使人就是這個嚴復之,尹群立所謂的升官宴只是一個幌子,他留下來其實也並不是因為他想鐵定靠向嚴復之,而是覺得尹群立平時為人不錯,和他能夠說得來而已。
於是他在嚴復之除了包間下樓以後,這才將尹群立使勁搖了搖想叫醒尹群立,不然一個爛醉如泥的大活人,他還是搬不動的。如果尹群立能夠被扶著前面行走,那會省很多力氣的。
而尹群立其實並沒有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他裝著爛醉如泥,耳朵卻一直豎著,將嚴復之和其他人之間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因此當李德年使勁搖他的時候,尹群立裝作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李德年對尹群立說道:“尹科長,這飯局都散了,我扶你回分部的宿舍去吧。”說完,就將尹群立從座位上拉了起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將尹群立扶著下了樓。
就在這個時候,臨時居住在四國飯店的蔡中信正在房間裡看著他從特工總部帶來的關於石頭城分部行動隊所有人的情況介紹,這些情況介紹是他從特工總部的檔案室裡摘抄下來的。
他可不想到任的時候兩眼一抹黑,連自己行動隊手下的情況也一無所知,到時候被手下人給坑了都還不知道。
正在他聚精會神看材料的時候,他的房門被人輕輕地敲了兩聲。
蔡中信有些奇怪,他和左天明到了石頭城這才一天不到,今天才入住的四國飯店,照理說應該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榻地點的,可為什麼晚上居然就有人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