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這時才砰的一下從牆上反彈回來,加斯帕亞頗感心疼的吸了口氣,這可是五十多年的老房子了,經不起諾頓這麼折騰。
加斯帕亞給自己換了件新衣服,能把肩膀處的傷口遮蓋住,有了荒木的天啟之珠,和諾頓進行的傷口處理,其實他已經感受不到多少疼痛了。
看到荒木幾人對諾頓的作風有點吃驚,加斯帕亞解釋道,“別見怪,如果你們知道諾頓的座右銘是什麼就會理解他了。時間就是生命,多麼有哲理的一句話,可惜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頭髮都花白了。”
“呵呵,別太當一回事,我就隨口一說,趁年輕的時候多享受生活也是極好的。”加斯帕亞見幾個年輕人陷入了思考,緊接著補了一句。
荒木汗顏,好的壞的您老人家全說了,那我到底該怎麼選。
一眨眼的功夫,加斯帕亞就從衣櫃旁走到屋外樓梯間了,荒木連忙起身跟上,開口問道,“誒,老爺子,您這是要上哪去啊?”
羅賓幾人也跟了上去,他們本來就有些事情要去做,這時候還在這也是被加斯帕亞受傷拖住了一會兒。
加斯帕亞在樓道上回頭說道,“我得去找找安德琉斯這個老小子,我的傷是小事,你們的船才是大事。雖然不知道你小子幹了什麼,但是現在感覺好得差不多了。城裡除了安德琉斯,別人還真沒這個能力解決船隻的問題。”
“走啊,還愣著幹嘛?”加斯帕亞催促道,朝後面招呼了一句,一行人嘩啦啦全從樓道里下去了。
由於荒木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比較早,並沒能感受到城裡氣氛的變化。這一次與大家一起走到街上時,明顯就能發現納克蘇城的街道沒有那麼熱鬧了。
行人零零散散三兩個,而且全都是腳步匆匆,面色肅然,全然沒有昨天眾人進城時悠閒的模樣了。
加斯帕亞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逃吧,都逃吧,又有哪裡是安全的呢。”
正如加斯帕亞所說,眼前所見的惶然民眾,都是因為昨天馬里昂的到來而選擇暫時逃離這座城。
雖說馬里昂有言在先,並不會傷害任何無辜民眾,可誰會相信一個海上橫行十年的海賊?最後也就落得這副場面。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加斯帕亞這般淡定,荒木早上想去找的安德琉斯同樣選擇了逃離,不過是動作稍微慢了一些罷了。
荒木觀察了街道兩旁的房子,不說十室九空,至少也是空了一半,一夜之間納克蘇城就冷清了許多。
“真是幸運啊,他們還能有充足的時間離開。”羅賓冷不丁地感慨了一句,加斯帕亞和荒木心頭頓感沉重。
納克蘇城的居民眼下能夠自由選擇是否留下,迅刃海賊團也沒有來個見面殺,而是不見蹤影,比起前些年慘死的奧哈拉居民來說要好的太多了。
加斯帕亞一下就被勾起了對女兒的思念,好在昨晚上一晚已經有了緩衝的時間,他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把情緒壓了下去,面色不顯。
佩羅娜在隊伍末尾小聲嘀咕了一句,聲音太小,以至於其他人都沒能聽清,而最靠近她的塔羅斯自然不會讓好奇心悄然溜走。
塔羅斯放緩了腳步讓自己和佩羅娜平齊,悄悄湊過去低聲問道,“怎麼了?”
佩羅娜抿著嘴,也不扭頭,橫著眼睛看了塔羅斯一眼,沒說話。
這下塔羅斯就更難受了,讓一個好奇心強烈的人遇見這種情形,可不比頭頂定時炸彈舒服,塔羅斯心裡跟有貓撓癢癢一般,糾結地要死。
一邊是尊重佩羅娜的意願,一邊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塔羅斯好像個遇見了水的跳跳糖,圍著佩羅娜走來走去,兩片嘴唇若即若離,像是要開口,就是不出聲。
從米利安的家前往安德琉斯那兒會經過教堂廣場,大教堂在晴朗的日光下依舊熠熠生輝,沒有了人來人往反而愈發顯露出聖潔的氣息。
荒木瞥了一眼教堂大門,厚實沉重的銅門緊閉著,與昨日馬里昂鬧出動靜後司祭關門一般無二。荒木順勢開口問道,“老爺子,城裡這麼大的動靜,嗯?這裡的人就不出來管一管?安撫人心也是好的嘛。”
加斯帕亞十分不屑的冷哼一聲,用更輕蔑的態度瞥了一眼宏偉的教堂,說道,“管?那麼厚的大門關上,哪還能聽見外面的動靜?他們不落井下石,趁這個時候吸納教眾,索要獻金都算是好事了。”
荒木對加斯帕亞的態度很是不解,問道,“您對天正教的態度似乎不太好,和我之前接觸的幾個納克蘇城居民不一樣,這是為什麼?”
荒木這還算是往輕了說,加斯帕亞的表情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何止是不太好,簡直是唾棄。
羅賓對此也有些疑惑,他們昨天吃飯的地方,還有來到教堂時遇見的教眾,都十分虔誠,並且表示天正教在城中很受歡迎,按理來說,老人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