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葛袍中年為屏障,許易和晏姿波瀾不驚地行到了正院。
“族中好像在議事,我們還是等等吧。”
晏姿輕聲說道。
許易有些心酸,數年寄人籬下的生活,晏姿改變了不少,他本打算輕飄飄來去。
見得晏姿這般模樣,他忽然覺得有必要張揚張揚。
許易念頭動處,緊閉的三丈高的烏金木門,轟然開啟了。
場間三十餘人盡皆循聲看了過來,居中而坐的紅臉長者拍案而起,“你們是誰,怎麼敢擅闖總堂!”
依著一位紫袍中年的紅衣美婦身子猛地一顫,心亂如麻,幾次想要張口,都未有出聲。
“我認識這白髮老嫗,是三弟妹收的那個瘋婆子。”
西首的一位紫袍***發出一道尖利地叫聲,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天機。
“三弟婦,到底怎麼回事!”
紅臉長者怒聲道,“左右,還不將這兩人擒下!”
立在他背後的兩名勁裝大漢,一躍而起,各自祭出一刀一劍兩柄血器。
“大伯,你這是做什麼!”
紅衣美婦騰身而起,雙掌擊出,兩道煞氣輕飈,將兩名勁裝大漢籠罩在內。
兩名勁裝大漢倒飛而回,不敢喝紅衣美婦交手。
“三嫂,這裡是什麼場合,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們幾房人共聚,討論我周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弄這麼兩個下人闖進此間,到底是何居心?”
紫衣美婦詞鋒犀利,步步緊逼。
紅臉老者怒極,瞪著紅衣美婦先前倚靠的紫袍中年,“老三,莫非還要我這個大伯子幫你管老婆麼!”
紫袍中年滿臉漲紅,瞪一眼紅衣美婦,輕聲喝道,“還不把人領下去。”
紅衣美婦快步行到晏姿近前,蹙眉道,“你來這裡作甚,後廚又有人欺負你?”
許易抱拳道,“想必這位是三夫人吧,舍妹避居貴府的這段日子,多謝三夫人照拂,在下敏感五內,大恩必當厚報。不知三夫人有何要求,大可提出,鄙人定當讓三夫人如願。”
這番話他說得誠懇至極,也全然發乎心意,在他看來,晏姿這段最難熬的日子,多虧了三夫人和周家,這番恩情,於旁人,恐怕算不得什麼,但在他看來,卻是江海之深。
他卻未想到,這番聽在滿場眾人耳中,真是又刺耳又荒誕。
且不說,紅顏少年的許易,稱呼鶴髮雞皮的晏姿為妹,叫人何等的不可思議。
最後這番大包大攬的話,真個是無厘頭至極。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三嫂,你麾下怎麼盡收這些奇葩,先有垂死老嫗,再有這大話頑童,都是哪裡找的啊,真是逗人,來來來,我替三嫂說了,她要求不高,金幣千萬,只要一千萬赤金錢幣,咱們就兩清了。”
紫衣美婦縱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