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及的是一樁舊案,當初秦牧要復活凡人,天公不許,兩人有過一番爭執,秦牧覺得天公只願復活古神不願復活凡人,自私自利。
後來,秦牧為了感悟刀之道,上南疆戰場,以復生神通復活了戰死的英靈,觸犯了幽都之道。幽天尊奉土伯之命,親自前來阻止。
秦牧沒有理會,一意孤行,導致無法再進入幽都,知道後來他的輪迴之道造詣越來越精深才可以再度進入幽都。
他重提舊事,多少有些發洩心中的不滿藉機諷刺天公和土伯的意思。
天公與阿醜對視一眼,阿醜默不作聲,天公辯解道:“天道綱常,順天而為,昌,逆天而行,亡……”
秦牧擺了擺手,笑道:“世間一切後天之道,都是逆天而行。首先便是醫道。人有生老病死,這是天道綱常。然而醫者,醫病痛,延遲死亡,是否便是逆天而行違反幽都之道?是否醫者死後都要受幽都審判?謬論!”
天公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秦牧繼續道:“沒有路,架橋鋪路,是否是逆天而行?沒有翅膀,於是人們造飛車飛船,是否是逆天而行?天熱了有冰鑑,天冷了有熱爐,多雨,神魔驅散烏雲,乾旱,雨師行雲布雨。這都應該算是逆天而行吧?天公,醫道是造化之道,以延康而今的醫道,要不了百年,便可以解決凡人的衰老。那時,距離人人長生長壽便不遠了。”
天公終於找到反駁的點,似笑非笑道:“那麼,整個宇宙便都是人了,距離大破滅也不遠了。”
秦牧哈哈大笑:“人定勝天,這是必然,倘若不能進步,只會滅亡,或者滅亡於外力,或者滅亡於自身。天公,我不與你爭這個。阿醜道兄,你復生之後,我與你定約法三章。”
天公還想與他再辯,秦牧已經不給他機會,豎起一根指頭,道:“天庭與延康決戰之前,不許在人前現身。”
阿醜點頭道:“依你。”
秦牧豎起第二根指頭,道:“不許你去見虛天尊。等到天庭與延康決戰時,你可以見她。”
阿醜遲疑一下,道:“也依你。”
秦牧豎起第三根指頭,面色微沉:“不許自作主張,胡來亂來!你要做什麼,須得與我商議!”
阿醜揚了揚眉頭,過了片刻,甕聲甕氣道:“你而今是厲害了。罷了,依你便是。”
秦牧笑道:“你須得向土伯發誓。”
阿醜試探道:“我向哪位土伯發誓?還是向我自己發誓?”
秦牧道:“自然是延康的土伯秦鳳青。”
阿醜只得向秦鳳青立誓,他的誓言剛起,突然陰風陣陣,魔氣湧動,秦鳳青頭頂雙角周身瀰漫著魔火,在魔火魔氣中旋轉著降臨,聲音厚重中帶著稚氣。
“誰在呼喚偉大的幽都主宰,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土伯!”
秦鳳青看到阿醜,不禁又驚又喜,顧不得把詞說完,慌忙撲了過來:“大個子,你活過來了!你而今個頭小了許多,比我還要小!”
阿醜面色一整,肅然喝道:“作為土伯,不可這麼胡鬧!我要與你定下土伯之約,你站好了……別黏過來,站好……別摸我的頭!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