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艾倫偏頭看著希露菲。
希露菲怔怔看著艾倫踩在窗沿上的腳。
而伊佐露緹看著艾倫這副姿態,只是無聲笑了笑,有些苦惱,卻帶著微不可查的寵溺意味。
——師兄在某些方面變了,而某些方面,卻一點兒也沒有變化。
艾倫以手按刀,聲音隨著他右腳施力,身形拔高,揚在了二人的耳旁。
“殺手集團敢如此蹬鼻子上臉,那無非是覺得完成懸賞的誘惑大於他們心裡掂量的襲殺代價——而其麾下的殺手們,無論是逐利,又或者求名,亦或者渴望藉機迎合貴族求一個門客的身份,種種種種,可以支撐起這場襲殺的理由也太多太多。”
“但無論如何,現在擺在咱們面前的是,假如我們退讓,這種針對性極強的懸賞,他們接了一次就還敢接第二次,接了第二次就還敢第三次,次次次次,一路尾行,不停襲殺,就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
隨著艾倫的動作意圖更加明顯,希露菲也意識到了他想幹什麼,只是有些發愣地瞅著他。
隨即卻是被伊佐露緹逮著頭薅了一把——好似覺得她十分可愛。
艾倫站在窗臺上,低頭看著窗外的樓下,月色墜在他的眼前,落在兩女眼中,只覺他的睫毛都在發光。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辦才好呢?”
“很簡單,讓他們意識到這誘惑所伴隨的代價是如此‘昂貴’,就沒有下次了,所以.”
風從窗外蕩了進來,衝散了客房內的鹹腥氣息。
但不知為何,希露菲卻感覺到了更加濃郁的‘血腥味’。
視線中,艾倫的身體在前傾。
眼眸卻投來一瞥。
眼色中濃濃的笑意,隨著月影,在空中拉出一縷眸光尾韻。
衣袂被風裹挾,震盪,下墜。
聲音,卻留在了窗臺。
“把來人殺光.”
“就是答案!”
——
二分鐘前,旅社樓下。
“那個叫維·塔的矮子,哪兒來的?”
“聽說是從紛爭之地而來。”
“窮鄉僻壤,哪來的錢財‘清場’?這奢侈的旅館雖然跟鬼一樣平時也沒人住,但這樣損失下來也有幾百金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