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魏軍竟然將其所有的戰車,都轉移到了前軍左翼,這有些出乎項末的意料。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其一,魏王趙潤算到他聯軍會叫衛軍率先進兵,是故提前做好防備;其二,魏王趙潤準備撿衛軍這個軟柿子下手,試圖從衛軍那邊開啟局面。
在仔細思忖之後,項末覺得第二種猜測的可能性更大。
雖說在他看來,衛邵、衛鄖、衛振三人麾下的衛軍,亦不失是合格的軍卒,但他並不認為衛國的軍隊值得魏王趙潤如此興師動眾地防備,相比之下,他更傾向於魏王趙潤準備大舉進攻聯軍的右翼。
畢竟細論聯軍的前軍,居中的是他項末的符離軍,左翼是項孌的昭關軍,皆是楚國數一數二的精銳,相比之下,右翼的衛國軍隊就顯得不夠看了,也難怪會成為魏軍準備“狙擊”的物件。
想到這裡,項末立刻下令道:“傳令左右兩翼。……令衛軍暫且採取守勢,令項孌的軍隊準備出擊。”
既然魏軍瞄準了聯軍的右翼,將所有的戰車都部署到了其軍左翼,那麼,項末自然要改變策略,瞄準魏軍的右翼下手。
至於左翼的衛軍,項末決定讓其暫時採取守勢,倘若魏軍果真瞄準衛軍下手,那麼,衛國的軍隊能夠幫助聯軍抵擋一陣子。
當然,對於衛軍是否能擋住魏軍的猛攻,項末亦無萬全的把握,不過他並不在意,反正在他看來,就算魏軍擊潰了衛國的軍隊,右翼那邊還有魯國的軍隊,魯軍有諸多的戰爭兵器,可能在進攻方面稍顯力不從心,但是論防守,相信就算是魏國的軍隊,亦難以在短時間內將其陣地攻陷。
片刻之後,項末的將令便經由傳令兵,傳達給了的左翼將領項孌,以及右翼的將領衛邵。
對於兄長的命令,項孌並無異議,相反他摩拳擦掌,戰意盎然,但是右翼的衛邵,卻對項末的命令產生了幾許困惑。
『項末為何命令我衛軍採取守勢?他不應該是催促我軍進兵才對麼?難道其中出現了什麼變故?還是說,項末其實亦信不過我等?』
衛邵有些想不通,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桓虎。
此時,桓虎與季武亦仍留在衛軍的陣前,在聽說了項末的命令後,桓虎亦心生了幾許不解。
旋即,他便注意到了衛邵的眼神示意,不動聲色地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質問那名傳令兵道:“等會!……那誰,這當真是項末將軍的命令嗎?”
那名傳令兵聞言看了一眼桓虎,試探著問道:“您是……魯國的桓虎將軍吧?”
桓虎點點頭,追問道:“回答桓某的問題。”
那名傳令兵雖然不解於桓虎為何呆在衛軍的陣前,但這種事可不是他這種小卒可以詢問的,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回稟桓虎將軍,這確實是項末將軍的命令。……小人豈敢假傳軍令?”
桓虎聞言皺了皺眉,不悅說道:“桓某對項末將軍的軍心心存疑慮,你回去轉告項末將軍,桓某認為,就說我桓虎認為,應當由衛軍率先發動進攻……”
“這……”
那名傳令兵露出了為難之色,考慮到桓虎並非楚軍將領,不好用楚國的軍令來約束,因此,他唯有照辦。
期間,季武一個勁地私下勸說桓虎:“桓將軍,算了,大局為重,相信項末將軍定有他自己的考量,才會叫衛邵將軍暫且採取守勢……”說著,他亦對衛邵陪著笑容,安撫著表面上面無表情的衛邵。
不多時,那名傳令兵便回到了項末身邊,將桓虎的原話傳達給了項末。
項末聞言又好氣又好笑,皺皺眉說道:“這個桓虎,實在是多管閒事……”
從旁,部將鬥廉笑著說道:“那桓虎本就信不過衛軍,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