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這位內兄特地捧來了這本賬簿的份上,趙弘潤隨意翻了翻,隨即便將這本賬簿隨手放在惡一旁,轉而詢問羊舌劼最近城內的狀況。
但很可惜,羊舌劼也是個不太關注外界事物變化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讓趙弘潤略微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店鋪門外傳來一陣喧雜聲,趙弘潤好奇地走到店鋪門口,往街道上望去,正好瞧見一輛馬車正在一隊禁衛的側護下緩緩駛向遠處,方才的嘈雜聲,正是因為那些禁衛在喝令街道上的百姓向兩旁避讓。
瞧見這一幕,趙弘潤倒也沒有什麼「這輛馬車的主人是誰?」、「好大的排場!」之類的想法,畢竟自從當年前刑部尚書周焉遇害一事之後,朝廷就愈發重視官員的安全問題,只不過以往負責護衛工作的是兵衛,而如今則換做了禁衛罷了。
而此時,羊舌劼亦走到了趙弘潤身邊,瞧見在店鋪前路過的那輛馬車,隨口說道:“是楊尚書的車駕。”
“楊尚書?哪個楊尚書?”趙弘潤聽了不由有些驚訝,因為在他印象中,朝廷六部尚書並沒有一位姓楊的尚書。
見趙弘潤髮問,羊舌劼淡定地解釋道:“戶部尚書楊宜、楊尚書。”
趙弘潤皺了皺眉,疑惑說道:“戶部尚書不是李粱李大人麼?”
“李尚書被革職了。”羊舌劼淡定地說道:“去年的時候,有人彈劾戶部賬目不清,李尚書引咎辭官。”
『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方才問你城內變化,你卻告訴我,大梁並無什麼變化?!』
“……”看著羊舌劼那淡定的表情,趙弘潤氣不打一處來。
他終於相信,羊舌劼這個傢伙,這已經不是木納不木納的問題了,這明擺著就是腦袋少根筋。
暗自搖了搖頭,趙弘潤轉頭對高括說道:“高括,去打聽一下。”
方才的這一幕,高括在旁瞧得仔細,忍不住亦暗自好笑,聽到自家殿下發話,他笑著說道:“殿下,我有個合適的人選,我把他帶過來,保管他對大梁的事一清二楚。”
趙弘潤知道高括交友甚廣,尤其是大梁,三教九流都有涉及,因此毫不懷疑。
趁著高括離開的工夫,趙弘潤也懶得再跟羊舌劼這個缺心眼的傢伙繼續閒聊,索性就帶著羋姜、雀兒二女到附近的店鋪逛逛,看看有沒有合適買給小孩的辟邪飾物。
沒想到這一條街逛下來,適合的東西還真不少,除了長命鎖、桃符、手環、腳環之類的,趙弘潤還看到了產自三川的骨制手鍊、羊角雕刻,甚至還有狼牙串成的簾子。
不過最滲人的,還得數那些羋姜稱作「巫毒娃娃」的醜陋木雕——就是那種刻上名字後專門用來扎人洩憤詛咒的玩意。
眼瞅見羋姜瞧見那東西雙眼發亮,趙弘潤一邊與雀兒一同將前者拉走,一邊在心中大罵那個缺心眼的店主,這種滲人的東西居然堂而皇之地擺出來出售。
事後據羋姜所說,那種巫毒娃娃也不是全然用作詛咒的,事實上也是可以用來辟邪的,不過任憑她如何解釋,趙弘潤與雀兒還是無法接受這種東西作為府上小孩子的辟邪物。
走走逛逛估摸有一個多時辰,宗衛長衛驕好似瞧見了什麼,走了上來,指著臨街一家酒樓的二樓,對趙弘潤說道:“殿下,您看。”
趙弘潤抬頭望去,正巧看到高括站在那家酒樓的二樓視窗,衝著這邊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