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殿下詢問,高括抱了抱拳,嚴肅地說道:“是禮部左侍郎朱謹。……若無意外的話,朱大人多半是要當這個「惡人」了。”
趙弘潤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良久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說罷,他就轉身返回了府內,這讓雀兒微微有些吃驚。
待趙弘潤返回書房之後,雀兒忍不住欲言又止地問道:“公子,有朝廷的大官要針對您的表兄衛瑜,您就……”
彷彿是猜到了雀兒的心思,趙弘潤搖搖頭說道:“禮部左侍郎朱謹,我與他不曾打過什麼交道,但也曉得,這是一位剛正耿直的朝廷命官。……其實並非是朱謹要針對衛瑜,而是禮部要教訓衛瑜。”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為難地說道:“這件事,我不好插手。”
確實,只要衛公子瑜還不肯認錯,仍要堅持抨擊朝廷的種種所謂的‘失策’,那麼,大梁朝廷就註定不會給衛瑜好臉色看,雖然不至於加害衛瑜一家五口,但在生活起居上故意刁難,這是在所難免的。
雖然趙弘潤與衛瑜有表兄弟的親份,但這件事,他還真不好插手干涉。
除非衛瑜願意「悔改」。
想來,禮部左侍郎朱謹放出那個風聲,一方面固然是讓人明白禮部對衛瑜的態度,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提前與趙弘潤打個招呼。
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那樣,大約半個時辰,等衛瑜帶著妻妾兒女以及幾名護衛來到禮部本署時,就遭到了冷落。
按理來說,以衛瑜他「衛公子」的身份,哪怕禮部尚書杜宥不親自出面接待,好歹也會有左侍郎朱謹與右侍郎何昱二人出面接待。
但事實上呢,衛瑜一家五口與幾名護衛,在進入禮部本署後,就一直無人接待,署邸內的小吏在送上了茶水後,乾脆就對衛瑜等人不管不顧了。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衛瑜的護衛「孟衝」等不住了,走到屋外喊來一個小吏,詢問道:“貴府何時派人安頓我家公子?”
那名小吏客客氣氣地說道:“尚書大人與左右侍郎兩位大人事務繁忙,還請衛公子多多見諒,在此稍等片刻。”
孟衝點點頭,回到了客廳。
左等右等,又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等得孟衝心中肝火大起,憤然走出客廳,喊來庭院裡經過的一名小吏,重複了先前的問話。
沒想到,這名小吏的回答與前一人一模一樣:“尚書大人與左右侍郎兩位大人事務繁忙,還請衛公子多多見諒,在此稍等片刻。”
衛瑜的護衛孟衝,原本即是衛國的豪俠出身,脾氣暴躁,一聽這話勃然大怒,伸手揪住那名小吏的衣襟,怒聲暴喝道:“稍等片刻,他孃的我家公子都在此地等了兩個時辰了,你們那幾個什麼大人還不露面?莫非是戲耍我家公子?!”
然而,雖然被相貌粗獷的孟衝揪住了衣襟,可那名小吏卻毫不畏懼,高聲斥道:“你要做什麼?此地乃是禮部本署!……休要撒野!”
話音剛落,遠處都奔來一隊兵衛,大概有十幾人,為首的隊率隔著老遠就暴喝道:“喂!你這廝想做什麼?!快放手!”
說著,他身後的兵衛們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兵刃。
見此,孟衝眼眸一冷,一把拽緊了那名小吏的衣襟,竟然單臂將其舉了起來,右手按住腰間的佩劍,獰笑般說道:“想跟爺耍耍劍?爺奉陪!”
就在他企圖拔劍的時候,忽然從旁伸出一隻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