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一陣子的相處後,絕大多數的羯角騎兵都已得知,『魏將司馬安』可不是一位好相與的魏將,至少在『順者昌、逆者亡』這個問題上,這位魏國大將軍比某位肅王殿下做得更徹底——但凡是不服從的人,哪怕是他們羯角騎兵,都會被那位魏國大將軍殘酷地處死。
想到這裡,那些羯角騎兵們收斂了殺心,在收繳了烏達穆齊等人的兵器後,將他們帶到了司馬安與博西勒所在的地方。
烏達穆齊並沒有見過司馬安,但他見過博西勒,想當初,原羯角部落族長比塔圖帶著禮物前往烏須部落,像魏國的進貢那樣將禮物獻給烏須王的時候,烏達穆齊就曾見過博西勒。
當初的烏達穆齊,是烏須部落的少族長,而博西勒,只不過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甚至於,就連比塔圖都還沒有打創出後來強盛的羯角部落聯盟。
而如今,烏達穆齊只一個即將覆滅的烏須部落的族長,而博西勒,卻是五萬羯角騎兵的統領。
這個巨大的變化,讓烏達穆齊與博西勒都感到有些唏噓感慨。
“你就是烏須王的兒子烏達穆齊?”
就在烏達穆齊略微有些走神的時候,司馬安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來見某,所為何事?”
聽聞此言,烏達穆齊忍著侮辱,單膝跪倒在司馬安與博西勒的馬前,低聲說道:“我烏須部落已經戰敗了,再沒有抵擋貴軍的兵力,我希望,司馬大將軍能手下留情,勿要屠殺我族的族人……我願意代表烏須部落,臣服於貴國。”
“……”司馬安面無表情地看著烏達穆齊,半響後冷漠地說道:“哼!此刻才想到臣服?晚了。既然你們願意做秦國的棋子,那麼就得知道,棋子下場,結局難免悽慘。……你烏須部落乃是首惡之一,首惡必除!”
說罷,司馬安也不理睬烏達穆齊,駕馭著坐騎從他身邊經過:“你回去吧。”
轉頭看著司馬安緩緩離開,烏達穆齊臉上閃過幾絲憤怒與絕望之色,與身旁幾名羯角軍騎兵對視一眼,朝著司馬安衝了過去。
然而,還沒能他們靠近司馬安,就被這附近的碭山軍騎兵舉弓當場射成了刺蝟。
“愚蠢之徒……哪怕是到最後,仍選擇了最愚蠢的求死方式。”
帶有譏諷意味地冷笑一聲,司馬安頭也不回,駕馭著戰馬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殺!覆滅烏須部落!
這是羯角騎兵、碭山軍騎兵與那數萬奴隸們所接到的唯一的命令。
一時間,烏須人遭到了屠殺,那數萬背棄烏須而聽命於司馬安的奴隸們,面色猙獰地殺死擋在他們面前的烏須男人,讓那些為了部落、為了妻兒老小奮勇作戰的烏須男人帶著絕望死去;而羯角騎兵們,則熱衷於搶掠烏須部落的女人們,他們將年輕的女人、女童從其父母身邊搶走,而對於有小孩的女人們,他們則將女人的小孩撇下,任其被奴隸們殺死。
在烏須族人那長達十幾裡的遷移隊伍中,到處可見羯角騎兵與奴隸們對烏須族人的屠殺與擄掠。
沒有什麼『身高高於車輪的男孩就殺死、其餘則饒恕』的說法,司馬安對羯角騎兵與奴隸們下達的命令十分簡單:是男丁就殺!
很顯然,司馬安是要烏須部落徹底斷絕血脈與傳承。
此舉雖然殘酷,但司馬安很清楚『斬草不除根』的結果——蕭氏餘孽,不就是因此而來的麼?
倘若當年聽從南燕大將軍衛穆的建議,對南燕蕭氏以及與其聯姻的家族趕盡殺絕,魏國豈會有今日蕭逆之禍?
在這一點上,司馬安與衛穆的意見極其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