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這些遊俠們看起來很是花哨的所謂劍術,軍中士卒的比試可以說是非常直接粗暴的,要麼是摔跤,要麼是兵器的比試——即兩名士卒各自手持一柄木劍與一塊木盾的比試。
在趙弘潤看來,軍中的比試才讓人血脈噴張,尤其是當兩名士卒用粗暴而直接的方式用手中的盾牌硬撞,同時趁間隙揮舞木劍,軍中計程車卒,能在半丈方圓內打出相當精彩的比鬥,而不像此刻五丈擂臺上——真正上了戰場,前後四周都是人,哪有什麼空間來讓你輾轉騰挪?
趙弘潤毫不懷疑,他麾下肅王軍隨便派個手持木劍與木盾計程車卒上來,就能把那些所謂身手敏捷、劍術精湛的遊俠打地滿地找牙。
而若是派個廝殺在戰場最前線計程車官,比如五百人將、千人將過來,相信這次武舉就幾乎沒有辦的意義了。
“要不然你上去試試?”
趙弘潤與身邊的鄢陵軍副將晏墨開著玩笑。
說實話,晏墨的長處在於統帥兵馬與指揮戰事,而他的個人武藝,在鄢陵軍中並不算強,而在整個肅王軍中就更不起眼,別說商水軍的大將軍伍忌,就連項離、冉滕、張鳴等幾名悍勇的千人將,晏墨都不見得打得過。
但是似眼前這種菜雞互啄的比試嘛,晏墨縱使不是以武藝見長的將軍,相信也能打地那些遊俠滿頭是包,甚至於,單單用氣勢可能就能震懾住那些人。
晏墨笑著擺了擺手,說了幾句謙虛的話,但是趙弘潤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晏墨也一樣不太看得起這種低階的武鬥。
趙弘潤忽然覺得,這或許就是各軍隊對於武舉也同樣不上心的原因,因為那些軍方的大佬們普遍認為,透過武舉篩選出來的優勝者,過於華而不實——畢竟野路子的技藝,在戰場上是行不通的,非但會害死自己還會害死戰友;而若是讓這些優勝者拋棄原來的野路子,那跟直接徵募一個平民從頭訓練有什麼區別?
當然了,這指的是那些野路子的遊俠,不可否認,武舉中還是有些出色的人才的。
比如說,趙弘潤在武舉會場上遇到的一個熟面孔——呂摯,此人的比試就合乎軍隊的武鬥習慣。
『他怎麼到大梁來了?』
瞧著呂摯手持一塊木盾,用非常粗暴而直接的技藝,三下兩下就將在其面前奔奔跳跳的遊俠給打趴下了,趙弘潤心下不禁有些驚訝,隱約有種彷彿看到了麾下肅王軍士卒的錯覺。
不得不說,趙弘潤有些自負了,畢竟說到底,肅王軍的操練也是採取了歷年來魏國步兵訓練與宗衛訓練的章程,所以說,不是肅王軍計程車卒強,而是魏國由此訓練出來的步兵,本來就有相當強悍的實力。
成皋軍、汾陘軍、浚水軍、碭山軍,這四支趙弘潤接觸過的軍隊,其營內步兵營計程車卒,皆擁有著不下於肅王軍士卒的實力,只不過,這些步兵的裝備沒有肅王軍的優良而已。
魏國步兵,從來都是天下聞名的。
而話說回來,從呂摯的武鬥也可以反映一個事實:別看遊俠們平日好似武藝精湛,但是碰到經過了系統訓練的魏國步兵,那還真是三兩下就被打趴下的事。
看著那些落敗的遊俠們那沮喪的樣子,趙弘潤暗暗好笑:你們的對手是專業訓練過的,輸給他們有什麼好沮喪的?
總得來說,趙弘潤對這次的武舉並不是很滿意,感覺噱頭多過於實用,要不禮部希望透過武舉來壓制國民的好戰情緒,他對武舉也不是很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