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是主觀上的減分,至少如今雍王監國,做得還是蠻不錯的,兢兢業業,這讓趙弘潤心目又稍稍加了幾分。
但不管怎樣,趙弘潤心中那根刺,短時間內是拔不掉了。
“駱璸……有何打算?”
在沉默了片刻後,趙弘潤飲盡了杯中的酒水,淡淡問道。
『駱璸?他能有何打算?不就是讓我來探探口風嘛……』
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趙弘宣隨即幡然醒悟,眼前這位兄長有可能是借駱璸指代長皇子趙弘禮。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駱璸還未答應雍王。”
“呵。”趙弘潤聞言笑了一下,淡淡說道:“是雍王給予的價碼不夠麼?”
趙弘宣聳了聳肩——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隨即,他想了想說道:“哥,你的意思呢?”
趙弘潤聞言瞥了一眼弟弟,問道:“你是想拉駱璸一把?”
趙弘宣亦不隱瞞,坦誠地說道:“終究我白拿了一支六七萬人編制的軍隊,心中難免有點……”說到這裡,他小聲說道:“哥,你看這樣如何?在哥你的構想中,蒲坂不是側重於防守的城池嘛?你看能不能交給長……唔,駱璸那方的人,亦鄭城王氏的財力,重修蒲坂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如此一來,朝廷也可以免卻一筆開支。……再不濟,就像汾陰縣這樣軍政分離嘛。”
聽聞此言,趙弘潤略有些驚訝。
不可否認,趙弘宣的主意還是不錯的,給長皇子趙弘禮的勢力一個『蒲坂令』,誆其重修蒲坂,反正軍權到最後並不是在趙弘禮那一方的人手中,長皇子的勢力,最多也就是沾沾屯田的便宜罷了。
但最終,趙弘潤還是否決了這個念頭,因為汾陰、蒲坂兩縣,難分輕重,都是他必須要握在手中的。
倒不是他擅權,問題是汾陰乃是日後魏國穩定河西、出征河套的劍,而蒲坂則是保護河東、三川兩郡的盾,事實上兩者的戰略地位是持平的。
而長皇子趙弘禮的原東宮黨勢力中,目前仍堅定站隊、並且仍有財力的,也就只有鄭城王氏那寥寥幾支家族了,而問題就在於,鄭城王氏與他趙弘潤是有怨隙的。
這個怨隙,可不止是趙弘潤見死不救、坐視大盜賊殺死了王氏嫡子王瑔,還有趙弘潤扶持三叔公趙來峪的安陵趙氏,取代了原本安陵王氏,不聲不響吞併了後者家產的緣故——相信這才是鄭城王氏最記恨的。
因此,趙弘潤是絕不可能讓鄭城王氏的人出任『蒲坂令』的,別看如今長皇子趙弘禮失勢,鄭城王氏似乎安分守己,萬一日後這幫人在蒲坂耍什麼花樣呢?
蒲坂若有失,汾陰如何保得住?!
因此無論如何,汾陰、蒲坂是趙弘潤必須捏在手中的,為了確保日後魏國的對外擴充套件。除此之外,『北屈令』趙弘潤也希望捏在手中,畢竟那是汾陰縣北方屏障,是用來防備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