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趙弘潤撇了撇嘴說道:“父皇,以您的身份,說這種粗魯的話,不合適吧?可是會被記錄到起居冊的。……兒臣可不希望父皇因為這一句粗魯的話而被後人詬病。因此,父皇您還是注意一下為好。”
老子還不是被你給氣的?!
魏天子瞪著眼睛注視著趙弘潤,只可惜,趙弘潤笑嘻嘻地看著他,絲毫也不畏懼。
良久,魏天子揉了揉發酸的眉骨,無奈說道:“弘潤,您再看戲耍朕,朕今晚就到凝香宮與你母妃聊聊,關於她孫子或孫女的問題。”
聽了這話,趙弘潤面色微變,連忙轉口說道:“父皇,你是我父,我是你子,何必互相傷害呢?”
“這會兒記得朕是你老子了?”魏天子冷笑道:“方才你可是絲毫未曾給朕留面子。”
“有麼?兒臣早就忘記了。”趙弘潤搖搖頭,隨即語重心長地說道:“父皇啊,人要望前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魏天子氣樂了,不過轉念一想,眼前這個劣子終歸是捏住了他的把柄,弄地兩敗俱傷也不大好,於是,他嘲諷意味極濃地重哼了兩下,淡淡說道:“那就小心點說話。”
“是是是……”趙弘潤連連點頭道。
見此,魏天子這才滿意地問道:“弘潤,你怎麼看施貴妃?”
其實這會兒,趙弘潤或多或少已經猜到了一些,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問了一句:“怎麼看?只是因為方才的巧遇,父皇就問兒臣怎麼看待,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吧?……兒臣還不知究竟是什麼情況呢。”
聽聞此言,魏天子點點頭,隨即轉身看了一眼大太監童憲手中拎著的籃子,帶著幾分無奈,說道:“這兩日,施貴妃總是以各種理由、各種方式來討好朕,說實話,朕是有些煩的。”
“煩?”趙弘潤摸了摸下巴,一臉感興趣地問道:“難道是施貴妃身邊那兩名年輕美貌的宮女未盡心伺候?”
“……”魏天子頓時被噎地說不出話來,齜了齜牙轉身說道:“走,去凝香宮。”
“別別別。”趙弘潤趕緊賠罪服軟:“父皇,兒臣是習慣使然,習慣、習慣。”
“哼!”魏天子冷哼著不說話。
考慮到魏天子也拿捏著自己的把柄,趙弘潤還不敢再開玩笑了,他在思忖了一下後,神色如常地說道:“正所謂母憑子貴嘛,眼下東宮倒了,雍王雖然還沒有上位,但相信朝野已有不少人將其視為太子,在這種情況下,施貴妃生出些小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嘛……更何況,兒臣聽說施貴妃素來與王皇后不合。”
其實父子二人都明白施貴妃的小心思,無非就是想取代王皇后、成為後宮之主嘛,畢竟堂堂魏國的皇后,母儀天下,這個位置與相對應的權利,對於絕大多數女人而言都是極具誘惑的。
“小心思?”
魏天子輕笑一聲,隨即淡淡說道:“她也不想想,王氏這些年來甚是賢淑,縱使太子讓人失望,可以王氏的賢德淑惠,朕如何好廢之?”
的確,皇后與後宮其餘的妃子,地位可是截然不同的。
想當初幽芷宮仗著魏天子對她的恩寵,刁蠻任性,惹得魏天子不快,因而被打到冷宮,這件事朝中或多或少都知情。但是有人站出來說閒話麼?一個都沒有。
這並非只是因為陳淑嬡平日裡不得人心,更是因為妃子在後宮的地位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