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我?』
趙弘潤有些惱怒地看著魏罃,頗有些咬牙切齒。
半響後,他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這件事,本王還當真做不了主,待會我會派人傳訊至大梁,請父皇定奪。”
聽了這話,魏罃的眼神微微變了變,看似有些意外。
『此子……年紀輕輕,按理應當是血氣方剛,沒想到這般沉得住氣……我魏氏小輩中,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心中暗贊著趙弘潤,魏罃乾笑了兩聲,對於激將之計點到為止。
而臨洮君魏忌與繇諸君趙勝等寥寥幾人,看向趙弘潤的目光中亦帶著幾分詫異。
至於坐在趙弘潤身旁的他二伯趙元儼,亦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眼侄子,畢竟趙元儼也知道趙弘潤的性格,深知後者在這件事上沒有衝動上頭,實在難能可貴。
此後的會議,進展地很是順利,畢竟在刨除君父之位、以及能否保留軍權這些關鍵問題後,其餘的問題,就顯得無關緊要。
總得來說,魏氏初步認可了趙弘潤所提出的種種要求,比如說,請魏氏的君父魏釐作為整個隴西魏氏的代表,前往大梁參見魏天子。
但是趙弘潤依舊心中不快,因為在他看來,最根本的一個問題非但沒有解決,反而被魏罃反將一軍,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結束會議後,趙弘潤帶著宗衛們暫住到城內的驛館,隨即召來幾名青鴉眾,將今日會議上的過程寫成書面,叫這幾名青鴉眾馬不停蹄送往大梁。
而出乎趙弘潤意料的是,當日晚上,天水魏氏的家主魏罃,便帶著臨洮君魏忌與繇諸君趙勝,親自到驛館前來拜會他。
“魏罃大人是來嘲笑本王的麼?”
在見到魏罃的時候,趙弘潤藉著玩笑抒發著內心的鬱悶。
不誇張地說,迄今為止趙弘潤還真沒遇到多少能讓他吃癟的物件,他老爹魏天子算一個,楚國的壽陵君景舍算一個,而第三位,就是這位天水魏氏的家主魏罃了。
而聽到了趙弘潤的玩笑,魏罃連忙擺手說道:“肅王誤會了,似肅王這等少年英豪,魏罃結交還不及,哪裡捨得與之結怨?”說罷,他提起手中拎著的兩小壇酒,笑著說道:“今日在會議上激將肅王,實乃是逼不得已。……對肅王激將是魏罃的不是,看在我魏氏如今舉步維艱的份上,還望肅王見諒。”
見魏罃擺著這般低姿態,趙弘潤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遂將魏罃、臨洮君魏忌、繇諸君趙勝三人請入屋內,吩咐宗衛們準備了幾道菜,招待後三位。
席間,魏罃不遺餘力地與趙弘潤攀交情,而臨洮君魏忌與繇諸君趙勝二人則在旁暖場,尤其是繇諸君趙勝,優雅的談吐與時而風趣的言論,使得談話的氣氛變得更加融洽。
趙弘潤當然明白這三位的來意。
於是待等酒喝到酣時,他開門見山地問道:“魏罃大人,你想要什麼?”
聽聞此言,魏罃與魏忌、趙勝三人對視一眼,臉上的笑容徐徐收起,變得嚴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