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憲與衛驕緊張的注視下,趙弘潤做了一個遜謝之禮,嘲諷之意滿滿:“父皇感覺如何?”
“呵呵呵,朕恨不得叫宗府再派人將你關到靜慮室……”
“不會吧?朝野會因此動盪的。”
“你是想說,你麾下那二十萬軍隊?”
“不不不,兒臣指的是三川、商水郡近兩百萬我大魏的附庸之民……沒有兒臣坐鎮,會出亂子的。”
“這就是你的仰仗?商水青鴉?還是說,陽夏黑鴉?”
“或許是兒臣得喊一聲三叔公的原宗府宗正呢?”
聽著魏天子與趙弘潤那看似不搭調的對話,童憲與衛驕儘管並不是很懂這對父子究竟在談論什麼,但絲毫不影響他們體會這對話中那濃濃的對峙意味。
然而,就在旁觀者看來極為緊張的時刻,魏天子與趙弘潤這對作為當事人的父子,卻忽然極有默契都笑了起來。
良久,魏天子哂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說的是啊,朕如今都不好動你了……羽翼已豐、大勢已成……”
“哪裡哪裡,兒臣今日的成就,皆因父皇的特許……”
父子二人話鋒一轉,由此展開的對話讓童憲與衛驕有些看不懂。
但是有一點童憲看得出來,那就是魏天子已不像方才那樣情緒緊繃,這不,連坐姿都變得放鬆了許多。
“羽翼已豐是好事,但蕭氏餘孽這件事,你還要莫要插手了。”看了一眼趙弘潤,魏天子正色說道:“這是朕的事,用你的來說,這是針對朕的戰爭,應當由朕去迎戰。……朕還未老到需要你來攙扶的地步。”
趙弘潤聞言聳了聳肩,攤攤手說道:“既然如此都這麼說了,那兒臣豈有不遵從之理?那麼……對於方才兒臣提出的那個疑惑,不知父皇是否願意解惑呢?”
魏天子看了兒子半響,忽然淡淡說道:“當然是……如傳聞的那般。……至於玉瓏所言,呵呵,那個女人逝世時,玉瓏尚不足兩(周)歲,或許她將夢誤以為真呢?唔?”
『……看來這件事是真的了。』
趙弘潤亦看著魏天子,曬笑著附和道:“玉瓏自幼思念其母而畏懼父皇,會做那夢,著實不足為奇。”
“唔,你明白就好。”魏天子點了點頭,對趙弘潤囑咐道:“倘若朕沒有猜錯的話,你與玉瓏多半已在你娘面前胡言亂語,說了朕的諸多不是吧?”
“誰讓那座宮殿內有許多能夠勾起玉瓏幼時回憶的東西呢……”
“唔。”魏天子沉吟了一番,點點頭說道:“回頭替朕向你母妃解釋一下,免得她胡思亂想,你知道,她身體狀況不好……”
“兒臣明白。”
“至於玉瓏……”看了一眼趙弘潤,魏天子思忖了一下,說道:“朕還不至於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責怪她,你也不必急急匆匆將她帶到商水避禍……不過,莫要再帶著她到處瞎逛,免得又迷了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