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他們本打算前往青羊部落,可不知為何,趙元俼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執意要返回大梁。
『莫非那張紙條……』
王琫的心砰砰跳了兩下。
其實他很清楚,雖說他王琫是怡王趙元俼的宗衛長,但實際上有很多事,趙元俼卻瞞著他,甚至於,這位王爺手底下實際上還有另外一撥實力不弱的人手……
但是因為趙元俼從未主動提起過,因此,王琫也只是裝作不知,因為他是宗衛,而宗衛,即是忠誠。
而在王琫陷入沉思的時候,溫崎亦在仔仔細細打量著面前這位六王爺的宗衛長。
溫崎感覺很詫異,因為他從王琫的神色判斷,這位宗衛長似乎對其王爺的事亦不大瞭解,否則經他這麼一說,要麼是驚怒、要麼是恥笑,不至於會露出深思的神色。
可能是注意到了溫崎觀察自己的目光,王琫定了定神,沉聲說道:“溫先生,王某見你是肅王府的新人,因此,有件事想告知於你。……肅王殿下七八歲的時候,便與我家王爺相識,此後一直是親如父子,因此無論如何,王爺也不會做出什麼對肅王殿下不利的事……溫先生護主之心可嘉,但這份防備,著實沒有必要。……王某也不希望,因為溫先生的關係,使得肅王殿下與我家王爺產生什麼芥蒂。”
“……”溫崎聞言沉思了片刻,沒有反駁王琫的話,畢竟趙元俼與趙弘潤的關係,在趙弘潤離開王府前,他便已偷偷詢問過宗衛穆青,的確是如王琫所言那般。
見溫崎彷彿是在思忖自己所說的話,王琫暗自滿意地點了點頭,拱手抱拳說道:“王某言盡於此,望溫先生好自為之。……叨擾先生很過意不去,還望溫先生見諒,告辭。”
“……”溫崎亦拱了拱手,目送著王琫離開。
『怡王趙元俼……看來這位王爺的確有些事,只是……我該告訴趙潤麼?』
溫崎輕吐一口氣,臉上閃過陣陣掙扎之色。
而與此同時,趙弘潤與他六王叔趙元俼,正乘坐著馬車,在前往吏部本署府衙的路上。
在途中,趙弘潤將此案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這位六王叔,就連餘諺的事,在他經過一番猶豫後,亦透露給了趙元俼。
當然,他透露的是另外一個版本——即拱衛司右指揮使童信殺死餘諺這個版本。
畢竟如今趙弘潤與他老爹的關係早已不像當年那樣冷淡,因此,儘管趙弘潤很清楚餘諺是被他老爹下令殺死,甚至是親手殺死,也不希望從他嘴裡說出真相。
而聽了趙弘潤的透露,趙元俼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六叔,你在想什麼?”見趙元俼久久不說話,趙弘潤納悶地問道。
聽聞此言,趙元俼微笑著看了一眼趙弘潤,說道:“弘潤,看著你與你父皇摒棄前嫌,六叔也很高興……”
趙弘潤愣了愣,隨即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六叔說得什麼話,我與老頭子的關係,目前還是很緊張呢。”
“呵呵。”趙元俼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他心中澄明——那餘諺的死,肯定與魏天子逃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