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溫崎憤慨地盯著趙弘潤,咬牙切齒般冷笑道:“素問肅王殿下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他有意與面前這位肅王殿下好好爭吵一番,畢竟論嘴皮子,溫崎自認為還是有些自信的。
然而,趙弘潤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臉上泛起笑容,反手拍了拍溫崎的胸口,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本王請你喝酒去。”
“……”本來已做好準備與趙弘潤大吵一架的溫崎,忽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適感覺。
他有心想痛罵對方一番,可一聽到『喝酒』兩字,他便忍不住舔了舔舌頭。
想想也是,大理寺的監牢,哪來酒水給他?
可問題是喝了人家的酒水後,還好意思再罵人家麼?
可若是拒絕吧……
憑他如今孑然一身,可不是那麼容易喝到上好的酒。
『可惡!』
溫崎暗罵自己不爭氣,然而口中卻憤憤不平地說道:“我要上好的酒!”
“沒問題。”趙弘潤微微一笑,說道:“就算是貢酒,本王也可以弄到。”
“……”溫崎聞言砰然心動,神色複雜地盯著趙弘潤,隨即嘆了口氣,邁步走出了監牢。
他知道,他已經無法再指責面前這位肅王殿下了。
因為事先趙弘潤已疏通了關節,並且又有刑部尚書周焉的手令,因此,他將溫崎帶出大理寺,並沒有人前來阻攔。
走出大理寺的府門,溫崎抬起頭遮在眼前,心中不禁有種難以言喻的感慨。
雖說他在考場的行為是衝動之舉,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清楚這種行為的後果,只是當時他氣怒攻心,豁出性命也要宣洩一下而已。
正因為如此,他早已做好了被處死的心理準備——考場舞弊不至於被處死,可若是惡意舞弊,故意擾亂考場秩序,為使朝廷丟盡顏面,他的行為,已夠得上到菜市口問斬。
因此,如今安然無恙地踏出大理寺的府門,溫崎難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慨。
“為了救我,使了多少錢?”
溫崎問趙弘潤道。
趙弘潤看了他一眼,亦不隱瞞,如實說道:“贖你嘛,三千兩,疏通關節,一千兩出頭,就算四千兩吧。”
“四千兩……”溫崎低頭苦笑了一番。
要知道對於他這等清貧的學子來說,四十兩都能讓他們優哉遊哉地過上好些日子,更遑論是四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