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熊拓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於上一任平輿君熊頜,熊拓對這位堂叔的印象很好,雖然這位堂叔是個實打實的武夫,教導兒子只曉得用棍棒。
回想起當時頑劣的自己犯了錯事後,叔父熊頜提著棍棒想打又不敢打的樣子,熊拓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濃了。
畢竟那位堂叔熊頜,勇武倒是勇武,但英明就未必了,甚至於在熊拓看來,還是一個很糊塗的人。
“是這樣子麼?”子車師驚訝地說道:“我觀熊琥大人……”
“呵。”彷彿是猜到了子車師心中的想法,熊拓搖搖頭說道:“熊琥,可不是熊頜堂叔教匯出來的。”
“誒?”
“……”熊拓沒有再說話,只是抬頭望向天空,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那位讓他的人生出現極大改變的男人。
那個他視為父親一般的叔父,汝南君熊灝。
原來,上一任的平輿君熊頜,即熊琥他老爹是個武夫,本身就不怎麼會教育兒子,更何況是教導他熊拓這位楚國公子。
因此,熊頜就拜託當時還在世的汝南君熊灝,即羋姜與羋芮姐妹倆的父親,教導年幼的熊拓,順便教導他熊頜的兒子熊琥。
當時的汝南君熊灝,堪稱楚王熊胥眾兄弟中最傑出的一位,乃是當時執掌整個楚西的邑君,同時也負責與魏國、與巴國的戰爭,魏國視其為心腹大患。
那時汝南君熊灝還年輕,況且也無子女,因此,熊灝答應了熊頜的託付,代為教導熊拓與熊琥二人。
鑑於這個因緣巧合,熊拓很小就耳濡目染地接受了熊灝的思想。
熊灝認為,如今楚國正在走下坡路,為何?因為熊氏一族中有很多人已經忘卻了當年先祖的優良品德,變得越來越貪婪,將楚國的子民視為牲口,傾軋其血汗。
雖然當時的熊拓並不理解這種“高深”的思想,但因為尊敬熊灝的關係,使得熊拓自小便有了這樣的抱負:竭力支援叔父,改變楚國的現狀。
只可惜,熊灝的思想最終未能貫徹,因為他的思想,對於楚國那些貪婪的貴族而言,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因此,汝南君熊灝死了,死在了他的軟弱與妥協下。
因為汝南軍熊灝只有兩個女兒,並無兒子的關係,他“代為撫養”的熊拓,被熊灝的舊部視為繼承衣缽的人,而熊拓自身,亦希望能夠繼承這位叔父的一切,繼續這位叔父未完成的夙願:改變這個國家的現狀。
在那些熊灝舊部的支援下,熊拓獲封暘城君,亦逐漸受到了楚王熊胥的重視,對於這位生父,說實話熊拓並無多少親情可言,因為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位父親,或者說,是彷彿父親一樣的人:汝南君熊灝。
熊拓始終認為,他叔父汝南君熊灝,是死在其的軟弱與忍讓之下,因為這位叔父不忍與其同胞手足動武。
而熊拓,卻沒有這種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