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瞥了一眼沿路的那些商水軍士卒,一言不發地騎著馬朝城守府方向而去。
不得不說,田耽考慮地很多:別看商水軍如今是魏國的軍隊,可這支軍隊內計程車卒,終歸是出身楚國,說不定這些人會因為宿縣楚軍的巨大傷亡而對齊軍產生偏見。
倘若此前商水軍與齊軍的關係不錯,那倒是還無妨,可問題就在於,兩軍的關係本來就因為蘄縣一事變得非常惡劣。
更糟糕的是,從前幾日趙弘潤在郊外因為蘄縣一事而教訓他田耽麾下一干諸將,就可以看出這位肅王殿下是一個很護短的人,如此一來,有這位肅王殿下撐腰的商水軍,若是遭到齊軍士卒因為氣憤昨日魏軍的行為而做出的冒犯,搞不好就會使兩軍爆發一場沒有必要的內戰。
而縱觀汾陘軍、鄢陵軍、商水軍這三支魏軍,唯有肅王趙弘潤可以約束這些魏兵,因此,在見到趙弘潤之前,田耽出於對大局的考慮,絕不會允許他任何一名士卒,對魏兵做出任何冒犯。
不多時,田耽一行軍便來到了城守府,即楚將吳沅曾經居住的地方,而眼下,這裡已成為魏軍的帥所,田耽猜測趙弘潤應該早已入城,且就在這座府邸內。
正因為這個地方特殊,因此,這裡的魏軍也是最多的。
可能是魏軍尚未安排眾麾下士卒們的安歇之處,因此,滿大街皆是抱著武器坐在那打盹、協歇息的魏軍士卒。
與方才遭遇的巡邏魏兵相似,這附近的魏軍士卒,在瞧見田耽這一行人,亦紛紛露出嘲諷的笑容。
甚至於,有幾人還指了指城守府的門樓方向——在那裡,趙弘潤那面『魏、肅王』字樣的王旗,正迎風招展。
『哼!』
田耽暗自冷哼一聲,面色露出幾許不渝。
不過他也懶得自降身份與這些魏軍士卒計較,駕馭著坐騎徑直來到城守府,對那些守在府外的肅王衛抱抱拳說道:“田某想見肅王。”
肅王衛的衛長岑倡就在府外,聞言抱拳笑著說道:“田帥多禮了。……殿下早已吩咐過,倘若是田帥的話,大可直接入內。”
『……』
田耽微微皺了皺眉。
趙弘潤猜到他會來,田耽並不吃驚,他吃驚的,則是趙弘潤對待他的態度。
應該按理來說,昨夜趙弘潤指使魏軍做出那樣可恥的行徑,應該感到羞愧而不願接見他田耽才對,怎麼像是巴不得他前來似的。
懷著狐疑的心思,田耽吩咐隨行呆在府外,僅帶著幾名貼身親衛就走入了府內。
在肅王衛衛長岑倡的指引下,田耽來到府內的內院花園。
只見內院花園裡的石凳上,早已準備了幾個簡單的菜餚。
田耽瞅了兩眼,發現那果真是極為普通的菜餚:醃菜、鹹肉、以及一個青銅鍋的肉湯。
除了那肉湯不知是什麼肉類外,其餘兩樣皆是軍中的菜餚。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鍋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