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馮述是六皇子趙弘昭的宗衛,傳達的也是這位六皇兄的意思,趙弘潤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至於東宮太子?
免了吧。
於是乎,趙弘潤根本未將太子的宗衛馮述所說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命宗衛追查任何有關於這場科試的事。
其實事到如今他也曉得吏部的內治相當混亂,但問題是他終歸只是科試的陪監,職權範圍僅限於這場科試,並沒有資格真的去插手干涉吏部的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吏部在這場科試中暴露出來的種種問題,以及那個羅文忠,他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至於太子,得罪就得罪了,一個地位崇高的陌生人而已。
可讓趙弘潤有些不爽的是,他的宗衛高括、種招二人,似乎他倆昨日的行蹤被吏部的人給察覺到了,以至於當他叫二人再去找那個吏部庫房的守庫人擬寫供詞時,竟發現那名守庫人被調走了,也不知調往了何處。
而新來的那名守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啥也不知的新吏。
『吏部中有人察覺到了麼?』
聽到這個不好的訊息,趙弘潤微微皺了皺眉。
雖然說吏部庫房裡那些破爛至極的棉褥還在,可問題是,人證若是沒了,對方大可說是那些棉褥是因為長期堆積在庫房內潮溼發黴所致,這樣就並不能指證吏部的人以次充好、謊報款項。
『算了,還是先查科場舞弊的事吧。』
將心中的不愉快統統按下,趙弘潤帶著八名宗衛們朝那一排排的號房而去。
第一個目的地,自然就是那羅嶸羅公子的號房。
還別說,宗衛沈彧、呂牧二人還真是狠人,坐在那條板凳上守了那羅嶸一天一夜,從頭到尾就瞪著眼睛,叫羅嶸那廝如坐針氈,終日惶惶不安。
據二人事後透露,在他倆的眼神攻勢下,那羅嶸根本就寫什麼文章來,直到最終收卷前,這才草草地寫了幾段。
對此趙弘潤感覺很痛快,二話不說就讓穆青、褚亨二人頂了他倆的位置,繼續第二日的眼神攻勢。
至於沈彧、呂牧二人,趙弘潤打發他倆去夫子廟的偏殿房內歇息了,畢竟這兩個傢伙瞪得眼睛都充血了,疲倦不堪且不說,還真的怪嚇人的。
打發走了沈彧與呂牧二人後,趙弘潤領著其餘六名宗衛繼續視察號房。
讓他感覺納悶的是,至今為止,他竟全然沒有抓到絲毫有關於科場舞弊的端倪。
在他眼裡,號房內所有計程車子都在規規矩矩地答題,而時常來巡邏的考官、幹事、雜役們,也似乎是規規矩矩在監考,並沒有發現什麼科場舞弊的問題。
『難道說科場舞弊之事真是子虛烏有?』
趙弘潤暗自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既然這件事以來成為歷來科試的隱患,想必不會是空穴來風,那麼問題就來了,究竟那幫人是透過什麼手法來舞弊呢?
『真是激氣啊,哥哥當年好歹也算是考試作弊小能手,不知幫助了多少人,如今竟然抓不到那幫人的把柄……嘁!』
隱隱地,趙弘潤竟有種可笑的遲暮之感。
『當初咱們是怎麼作弊來著?做小抄、傳答案、代考……唔?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