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麼你?”打斷了三叔公的話,趙弘潤淡淡說道:“假若有朝一日,北邊的韓國膽敢侵犯我大魏的利益,本王仍會親帥軍隊,前往征討,並且以三叔公所謂的『僥倖』,擊潰來犯的韓國軍隊。這是本王自以為身為姬姓趙氏王族,應當肩負的職責。……或許,三叔公也可以嘗試一下,說不定那些韓人在瞧了三叔公挺拔的坐姿後,會退軍甚至投降也說不定。”
可能是前幾日被趙弘潤痛罵了一番的關係,三叔公今日的心理承受能力明顯要比前幾日出色,以至於在聽到趙弘潤的嘲諷後,也並未像前幾日那樣捂著胸口一副隨時有可能暈厥的樣子。
他一臉厭惡地說道:“老夫不善軍事,故而遭你諷刺……”
“三叔公的意思是,自認在領兵打仗方面不如本王?哈哈,本王今年也才十六啊,三叔公啊三叔公,看來你果然是空活了一輩子啊……”趙弘潤搖著頭大笑。
三叔公氣地面色漲紅,還想理論幾句,這時,就聽主位上的太叔公趙泰汝淡淡說道:“來峪,今日只是商談三川之事,管其他作甚?”說罷,他瞥了一眼趙弘潤,淡淡說道:“似弘潤這般,只能證明他娘沒教好他,並非是個賢惠的女子而已。哎,老夫當初就覺得,似那等平民之女,如何有資格入宮為妃呢?況且身體還虛弱……”
聽聞此言,方才還滿臉嘲諷的趙弘潤,面色頓時低沉了下來,冷冷說道:“趙泰汝,你說什麼?”
『……』
趙元儼瞥了一眼滿臉寒霜的趙弘潤,一方面吃驚於後者居然敢對其太叔公指名道姓,而另外一方面,亦暗自擔憂這件事愈演愈烈。
朝中眾所周知,肅王弘潤無論對誰都不假辭色,但唯獨有一人可以數落他,那便是凝香宮的沈淑妃。
只有在被沈淑妃數落時,這位肅王才不會有絲毫的怨言,除此以外,哪怕是其父皇魏天子,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子都會尋思報復。
“對老夫指名道姓麼?”太叔公眼皮微垂,淡淡說道:“果然,有什麼樣的娘,就會生出什麼樣的兒子來。”
整個內堂,鴉雀無聲,哪怕是那幾位諸侯王,也已經察覺到趙弘潤的面色有點不對勁了。
突然間,趙弘潤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叔公皺了皺眉,望著在堂內狂笑的趙弘潤。
“好好好。”半響後,停止了大笑的趙弘潤抬頭望向太叔公,沉聲說道:“起初本王還有些過意不去,可眼下,本王不會手下留情了……”
說罷,他居然站起身來,像堂內眾人一樣正襟危坐。
只是面色,陰沉地令人恐怖。
“哼,虛張聲勢。”太叔公輕哼一聲,淡淡說道:“快些決定吧,三川之事。”
“急什麼?”正襟危坐的趙弘潤淡淡說道:“我父皇還未到呢。”
『……』
太叔公望了一眼趙弘潤,心中冷笑:你以為你父皇來了,就能替你撐腰?
“好,就等你父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