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麼?魏國的浚水軍……”
“啊。”央武舔了舔嘴唇,一臉憧憬地說道:“那可是單憑兩萬五千人,就輕鬆擊敗了熊琥所率領的六萬士卒的軍隊啊,當時要不是肅王,咱們這些人早就被逼到河中,溺死在水裡了……”說罷,他見李惠眼中露出恐懼之色,連忙擺擺手說道:“雖然聽上去可怕,但只是針對敵人哦,我們投降肅王后,浚水軍對我們意外地友善……碭山軍完全不能比。”
顯然,央武還是沒有忘記前一陣子被碭山軍的兵將們恐嚇一事。
聽聞此言,李惠小聲說道:“其實仔細想想,碭山軍也不是那麼壞……”
“惡。”央武做了一個厭惡的鬼臉,隨即,用拳頭抵了抵李惠身上的甲冑,笑著說道:“總之,它會保護你的!”
就在這時,負責他們這段城牆的將領,千人將冉滕急步走了過來,揮手喝道:“敵至城下,所有持盾計程車卒上前,其餘人在後協助!”
聽聞此言,三名小夥伴對視一眼,旋即,央武從地上拾起配置給他的一塊鐵盾,左手伸過盾牌後的綁帶,將其固定在左手的小手臂處。
“嘁!真沉啊,不會是全都是用鐵打造的吧?真難想象當初浚水軍的步兵提著這玩意追殺了我們十幾裡地……”嘴裡碎碎唸了一陣,央武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右手的鐵劍,同時,他壓低聲音說道:“別死了啊,阿豹、阿惠。”
“你在說誰呢?”樂豹輕哼一聲,與李惠一起站在手持盾牌的央武身後,眼神死死盯著他們三人負責的那一塊木牆與木牆之間的縫隙。
而此時,城下的奴隸兵們已經搭起了人梯,雒城那區區不到兩丈高度的城牆,根本無法有效地阻擋奴隸兵的攀爬,這不,僅僅片刻工夫,便有不少奴隸兵踩著其他奴隸的肩膀,將腦袋伸到了城牆上。『注:再次提醒一下,文中的度量衡,皆採用肅氏新規。即,一丈約等於兩米。所以,區區四米不到的城牆,如果有同伴幫忙,諸位書友也爬地上去。』
“來了!”
千人將冉滕嘴裡迸發出一聲怒吼:“不許後退!違令者就地處斬!……盾兵,堵上去!”
與其他手持鐵盾的商水軍士卒一樣,央武手持盾牌堵住了面前木牆與木牆間那僅僅只有一人寬的間距。
但他並沒有徹底用盾牌堵死,因為這樣的話,就無法殺死敵人,因此,他只是用盾牌堵住了一半的空隙,故意留出另外一半來,方便他用手中的鐵劍在那些企圖爬上城牆的奴隸兵身上狠狠戳上一劍,然後把對方推出去。
忽然間,央武眼神一凜,原來,他們三人負責的那個間隙,忽然搭上了一隻手。
見此,央武二話不說,直接提劍將那隻手給剁了下來。
一聲近在咫尺的慘叫聲響起,隨即,央武隱約聽到面前那嘈雜的聲音中,彷彿有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哈哈,活該!”他笑道。
“……”樂豹望了一眼那隻掉落在城牆上的人手,隨即再次望向面前那位同伴的目光中,微微有些陌生。
『好果斷……這就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麼?』
樂豹環首望向四周。
他發現,那些與他同樣是商水軍一員計程車卒,此刻基本上分為兩類。
一類是面色蒼白,雙手發抖,不出意外,這些人準跟他們一樣,是在商水縣入伍的新兵。
而另外一類人,儘管看上去面色不佳,但看得出來,他們的精神緊繃著,時刻注意著會突然露面的敵人,並且,他們的雙手也不會顫抖,該揮劍的時候,絲毫不會猶豫。
就像央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