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人將冉滕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厲聲喊道:“提防箭襲!提防箭襲!……盾手保護同澤!”
話音剛落,就見城外的羯角騎兵已靠近了西城牆,只見他們迅速拐了個彎,與西城牆平行飛奔,趁此機會,拉開長弓,朝著城牆上射出一波箭雨。
那可真的連綿不斷的箭雨,那些繞著圈策馬飛奔的羯角騎兵,好似只有在符合某個條件——與西城牆平行、且在射程範圍內——才會射出箭矢,而這種古怪的戰術,雖然單時間內的箭矢並不算多,但勝在連綿不絕,簡直是讓城牆的商水軍士卒們連抬頭的空隙也無。
“那群傢伙就不怕誤殺友軍麼……”
與同為盾手的伍內士卒焦仲一同用盾牌保護著李惠、樂豹、焦孟三人,央武一嘴罵罵咧咧。
可隨後親眼所目睹的一幕,卻讓他無言地閉上了嘴。
是的,城外那些羯角騎兵,根本不在乎那些仍然在攀爬城牆的奴隸兵的死活,他們射出的箭矢,本來就是不分敵我的。
而這一幕,對於商水軍絕大多數的老卒而言,異常的熟悉。
想當初他們在暘城君熊拓麾下時,那些楚國的將領們也似這般,絲毫不顧及他們的死活。
“(楚語)這幫畜生!”
不遠處,一名士卒用楚國的方言低聲罵了一句,也不曉得是在罵城外那些羯角騎兵,還是在罵當初率領他們,也同樣不將他們當人看待的楚國將領們。
『混賬東西!』
『以為這樣就能夠打擊我軍計程車氣麼?!』
『少他孃的瞧不起人了!』
城牆上的商水軍士卒們,心底憋著一股怒火。
或許他們終有一日會被某支敵軍打敗,但是,絕不可能是這種不顧己方人員傷亡的混賬!
“眾兒郎們,將這些羯角奴隸兵壓制下去,讓羯角人瞧瞧我楚西兒郎的骨氣!”
遠處,傳來了兩千人將易郟的怒喊。
聽聞此言,那些心中憋著一股怒火的商水軍士卒,居然不再躲避箭雨,竟然冒著箭雨堵在了城牆外側,將那些仍然企圖攻上城牆來的羯角奴隸兵,死死地壓制在外沿。
“轟——”
又是一塊增高的木牆被羯角奴隸兵推倒在城牆上,這使得城牆上那些增高的木牆,又少了一塊,幾乎已剩不下多少。
但這絲毫無損此刻怒火滿腔的商水軍士卒們計程車氣。
不過就是冒著箭雨與敵軍廝殺麼?
楚西兒郎所經歷的戰場,從未就是腹背受敵的!
“將他們逼下去!”
千人將冉滕手指著一群已攀登上城牆的奴隸兵,厲聲吼道。
僅僅只是幾個照面的工夫,那一群約二十幾名奴隸兵,很快就被兩側的商水軍士卒給殺盡。
並且,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那在人數上佔據絕對優勢的羯角奴隸兵,居然沒能再搶登上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