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理會?』
眾將軍吃驚地望著司馬安,有些不能理解。
畢竟在他們看來,在對方羯族人率先搦戰挑釁的情況下,若是他們碭山軍這邊不予理會,這豈不是助漲了那些羯族人的氣焰,滅他們碭山軍威風?
雖說他們的碭山軍計程車卒心理素質過硬,輕易絕難動搖士氣,可『懼不出戰』這種事,對於碭山軍而言,終歸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吧?
似乎是猜到了眾將的情緒,司馬安冷冷說道:“本將軍主意已決,任何人不得理會山下羯族人的挑釁,這是命令!”
見大將軍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眾將自然不敢抗命。
『大將軍……這是驕兵之計?』
大將聞續與白方鳴二人對視一眼,暗自猜測道。
只可惜,他們還是沒有猜到司馬安真正的企圖。
或許在這個軍營,唯有趙弘潤才知道司馬安真正的用意。
大概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因為有著司馬安的禁令,碭山軍的將軍們沒有理會山下那名羯族騎兵的挑釁。
這讓矮丘下那名羯族騎兵得意之餘,亦不禁有些心怒,語氣嚴厲地在那大聲喊著什麼。
“□□□□□□□□□□□,□□□□,□□□□□□□□□□□□□□□□□□!”
雖然語言不通,但矮丘上的眾將們隨便猜猜,也能想到這必定是對方在破口辱罵他們。
只不過,因為聽不懂的關係,他們非但沒有惱怒的意思,反而有些好奇那個羯族人究竟在罵些什麼。
比如白方鳴,便忍不住詢問烏兀道:“喂,烏兀,那個羯族人,他是罵我等吧?他在罵什麼?”
『……』
烏兀望了一眼面露好奇之色的碭山軍眾將領們,苦笑著翻譯道:“他說,『膽小懼死的魏人們,你們是禿鷲、喜鵲、烏鴉、豺狗、蛇、蟲豸……』”
『哈?』
眾碭山軍將領頗有些目瞪口呆地望著烏兀,心說:這算哪門子罵人的話?似乎是猜到了這些人心中的錯愕,烏兀頗有些頭疼地解釋道:“禿鷲、喜鵲、烏鴉、豺狗……在我們羱羯族人的文化中,是吃腐肉的『食死鳥獸』,因此,用來辱罵對方,已經是最最低劣的……相當不堪的罵人的話。”
說罷,他見附近的碭山軍將領一個個非但沒有惱怒的意思,反而顯得有些目瞪口呆,遂好奇問道:“諸位不生氣麼?在貴國,罵人的話是怎樣的?”
“直接問候對方家中女人,尤其是長輩……什麼的。”白方鳴坦誠的解釋,讓附近眾將軍們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問候?”烏兀聽到這個詞有些疑惑,畢竟在他理解中,問候算是好詞才對,怎麼會牽扯上罵人的話呢?
『這就是兩個民族文化的差異啊……』
趙弘潤搖了搖頭,帶著烏娜走向軍營深入去了,畢竟他已猜到了司馬安的意圖,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而見到趙弘潤離開,大將軍司馬安亦丟下一句類似『無聊』的嘀咕,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