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幾年,就算是趙弘潤想暗中查一查,也無從查起,畢竟蕭淑嬡就彷彿是被抹去了一般,哪怕在內侍監尚功局的記載中,有關蕭淑嬡的記錄也被人抹掉了。
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魏天子。
可為什麼呢?
趙弘潤實在想不通。
他只知道,無論是他父皇還是他六王叔趙元俼,都不喜歡玉瓏,或者說。是因為厭惡其母妃蕭淑嬡,將這份恨意遷怒到了玉瓏身上,這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魏天子單單對玉瓏抱有那麼大的成見,企圖將她嫁往遙遠的楚國去;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六王叔趙元俼一見到玉瓏。就面色大變。
這樁事,是趙弘潤暗中正在查證的,只可惜,這樁事比去年『楚使熊汾遇襲』的懸案還要麻煩,簡直就是無從查起。
可以的話,趙弘潤倒是想問問六王叔趙元俼,不過他也瞭解這位六叔的性格,他不想談的事,沒有人可以從他嘴裡挖出什麼來,他趙弘潤也不能。
而眼下,趙弘潤唯一能做的,就是善意地哄騙玉瓏公主,告訴她,六王叔趙元俼並不是對他抱持著什麼成見。
遺憾的是,這些話,就連趙弘潤自己都無法說服,更何況是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內心細膩的玉瓏公主。
“拜託你了。”
趙弘潤瞧瞧策馬來到了羋姜身旁,將這件事託付給羋姜。
“……”羋姜望了一眼正與她妹妹羋芮小聲說著什麼的,一臉沮喪的玉瓏公主,微微點了點頭。
不知從何時起,兩人有了一種不可思議的默契。
比如有些時候,明明趙弘潤說得很含糊,但是羋姜依舊能夠明白他想要表達的真正意思。
彷彿就跟所謂的心有靈犀似的。
但不可否認,這種感覺還是挺微妙的。
當日,狩獵的大隊伍在大梁西側大概三十四里地的地方紮營了,負責沿途保護的虎賁軍士卒,開始安營紮寨、搭建帳篷。
虎賁軍,切確地說是『虎賁禁衛』,這是隸屬於禁衛軍的一支比較特殊的精銳軍隊,它並不負責皇宮的值守,只負責在魏天子出巡的期間擔任護衛與儀仗,人數不多,大概五六百人,雖然趙弘潤並不清楚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如何,但是這支軍隊的武器裝備,不可否認那也是『駐軍六營』一個級別的,畢竟這是天子的護衛軍嘛。
而在虎賁禁衛軍的安營紮寨的同時,秋狩隊伍中有些按捺不住的年輕人,那些世族的公子們,則陸陸續續帶著家將、護衛們到四周狩獵去了。
期間。趙弘潤還瞧見了曾兩度見過面的原陽王世子趙成琇,他這才恍然,原來秋狩時,這些封王的世子也在狩獵的大名單上。
“殿下。咱們也去狩獵吧。”
可能是見到越來越多的人成功狩獵到了不錯的獵物,宗衛穆青也有些按耐不住了,頻頻對著趙弘潤催促道。
然而趙弘潤卻不著急,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睡鋪,一邊隨口說道:“急什麼?還未到中陽呢。”
不錯。真正的狩獵地,在中牟、中陽、陽武一帶的山林,在那裡,朝廷早已派人預先設定了圍場,派軍隊將大批的獵物驅趕至圍場內,那裡的獵物才叫豐富,至於眼下,頂多不過是正餐前的開胃小菜罷了,只有那些按耐不住的傢伙,才會在隊伍紮營的時候。偷閒帶著護衛們外出狩獵。
不過話說回來,中牟、中陽、陽武一帶的山林圍場,事實上也並非是趙弘潤心目中真正的狩獵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