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在這垂拱殿內的都猜得到,既然吏部尚書賀枚與刑部、兵部、戶部三位尚書大人聯名上書,這就意味著那朝廷六部的尚書大人們,私底下已經有過會晤。
也難怪,若是對此不管不顧的話,吏部恐怕就要淪落為最慘的一個,被其餘三位皇子所入主的刑部、兵部、戶部所針對。
不過相比較此事,虞子啟更加擔心另外一點,那就是肅王趙弘潤。
對於那位肅王殿下,那可是垂拱殿中書大臣們的老相識了,就拿虞子啟來說,他親眼看著那位殿下從叛羈的八殿下,逐漸成長為挫敗了楚國的肅王殿下,在心存感慨之餘,亦深知那位殿下是何等的孤傲。
孤傲,在這裡並沒有什麼貶義,只是虞子啟對那位肅王殿下性格的評價而已:這是一位孤傲的八殿下,沒有人可以用強硬的手段使這位殿下屈服,哪怕是當今天子。
正因為如此,虞子啟十分好奇為何那位肅王殿下至今還未來垂拱殿大吵大鬧,迫使其父皇魏天子收回成命。
終於,他實在忍不住了,問魏天子道:“陛下,您當真說服了肅王殿下?”
“呵呵。”提起這樁事,魏天子不由有些自得,笑著寬慰道:“虞卿放心,那劣子這回不會來我垂拱殿大鬧的,朕昨日可是讓他敗地啞口無言。”
『您偷偷在背後對肅王殿下放冷箭,這可不算什麼值得稱道的事吧?』
虞子啟心中苦笑連連。
事實上,雖然對於昨日祀天儀式上所發生的變故不是很清楚,但他們大概也猜得到真相。
不錯,東宮太子是很無辜,白白被雍王弘譽陷害了一把,威儀大喪不說,地位亦被魏天子降低了不少,可在虞子啟看來,東宮太子弘禮並不能算是最無辜的皇子。
論無辜,誰有那位肅王殿下無辜?
那位只是置身事外,在旁看了一場好戲而已,結果卻被魏天子給算計了,不得不到工部去當值,這才是虞子啟最擔心的。
而對於這一點,魏天子並不擔心,在他看來,雖然他兒子趙弘潤年紀輕輕,但是卻十分懂得遵守『規矩』,因此,他並不擔心那個劣子會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清。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若贏了,哪怕做出『勝者對敗者的嘲弄』,那也是勝者的自由;可若是敗了,那就老老實實回自己的窩裡****傷口,等待下一個良機挽回劣勢便可。
這才是上位者應具備的素質修養。
若拘泥於一次的失利,糾纏不清,那充其量不過是難看的喪家之犬模樣,難登大雅之堂。
『那劣子……會去工部的。』
魏天子暗暗想道。
因為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兒子趙弘潤儘管心中不滿,但也是在經過了一番鄭重思考後才選擇了工部轄下的冶造局。
話說回來,對於兒子趙弘潤選擇了工部,魏天子並不意外,畢竟趙弘潤曾多次對他說起過,工部代表著大魏的基礎國力。
可是,為什麼是冶造局呢?
要知道工部其餘幾個轄下的司署,都要冶造局的規模更大,職權範圍也更大啊。
想到這裡,魏天子轉頭對大太監童憲說道:“童憲,派幾個內侍監的人,每日去冶造局打探打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