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這些,趙弘潤突然就沒了興致,轉而開始打量屋內的擺設裝飾。
不得不說。刨除了青銅器皿以及諸多漆木所制的擺設,以及那眾多的家奴後,其實羊舌一氏的大堂也就是那麼一回事,看不出來還有什麼條件優越的地方。
雖然說,那些青銅器皿以及漆器若是賣到魏國,都將會是非常暢銷的東西。
這時候,羊舌燾來到了趙弘潤身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肅王,酒菜已備好了。”
趙弘潤回頭瞧了一眼,正巧瞧見一個個府上的家奴端著漆木的托盤,將一道道菜餚端上來,分別擺在廳內那總共二十一張案几上。
上菜的過程,因為都有浚水營的魏兵們監視,因此趙弘潤也不擔心有人會在飯菜中投毒。
“百里將軍與屈塍他們,怎麼還不來?”
趙弘潤朝著門口方向瞧了幾眼。
記得他在決定吃住借宿在羊舌一氏家中時,就已經派人知會了百里跋與屈塍他們。
當然,也叫晏墨派人通知屈塍,叫屈塍去知會內城的那些氏族們,若是那些氏族的族長比較識相的話,就應當迅速來到這羊舌一氏的府宅,讓趙弘潤狠狠削他們一筆。
就在趙弘潤嘀咕的時候,百里跋領著麾下大將們趕來了,而讓他有些吃驚的是,曹玠竟然還在其中。
“曹玠將軍,什麼時候來的汝南?”
曹玠笑哈哈地朝著趙弘潤抱了抱拳,還未來得及開口,百里跋便一臉讚許欣慰地替他解釋道:“殿下不知,這小子在熊拓大軍攻我鄢水大營時,見沒機會騷擾熊拓軍,便打算去襲擊熊拓的糧草,打著打著,就打到遂平縣去了,還配合汾陘塞的徐殷重創了泌陽君熊啟的軍隊……”
曹玠聽到這番話,笑著說道:“末將就是恰逢其會……說來慚愧,某本打算偷襲熊拓的糧草,結果迷失了方向,竟然跑到汾陘塞去了,那時候末將也是嚇了一跳……”
『好傢伙……』
趙弘潤哭笑不得。
要知道他早已從晏墨等人口中得知,暘城君熊拓的軍糧起初是經上蔡運往鄢陵前線,而隨後,待等熊拓放棄上蔡後,便轉而利用汝水用船運至陳縣,再從陳縣走陸路運至前線。
而陳縣明明在東南,可曹玠這幫騎兵竟然跑到西南去了,怪不得這段日子都沒有這支騎兵隊的訊息。
“殿下莫怪,某這也不是毫無收穫啊,正所謂錯有錯著。某領著騎兵到了汾陘塞附近,正好撞見汾陘塞大將軍徐殷率軍與泌陽君熊啟交戰,於是乎某當機立斷,下令全隊偷襲熊啟的本陣。您猜怎麼著?”
瞧著曹玠滿臉興奮的樣子,趙弘潤隨口猜道:“抓到熊啟了?”
頓時間,曹玠臉上的興奮表情僵住了,張著嘴愣愣地瞧著趙弘潤,半響後有些怏怏地說道:“唔。抓到了熊啟,然後熊啟軍就潰敗了……”說完,他有些幽怨地了又瞧了一眼趙弘潤。
『我就是隨口一說……』
望著曹玠那幽怨的眼神,趙弘潤感覺自己有些無辜,以咳嗽一聲揭過後,便向曹玠詢問汾陘塞那邊情況。
至於曹玠的功勳問題,趙弘潤並沒有提,畢竟浚水營又不是平暘軍,日後百里跋自會論功行賞。
“汾陘塞出兵了。”
在聽聞趙弘潤的詢問後,曹玠那故作的幽怨神色頓時煙消雲散。嚴肅地說道:“出乎大將軍的意料,徐殷大將軍此番出兵的兵力是一萬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