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楚國的將領們往往對麾下士卒殺掠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問題是,如今主事的可是大魏的肅王趙弘潤,而這位肅王殿下,昨日還跟晏墨清楚表明他的立場:我等是兵,而非是寇!
想到這裡,晏墨不由地恨恨地望了一眼兩千人將侯柏。
兩千人侯柏在注意到晏墨的憤恨眼神後,不禁感覺有些冤枉,他心說,我又不曾支援這幫雜碎迫害故國的子民,我只是叫他們駐守在此地罷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仍然是看懂了晏墨的目光中所隱藏的意思,頓時間神色一愣,沉聲喝道:“來人!……將這些敗壞軍紀的雜碎,拖出去砍了!”
話音剛落,屋外的平暘軍士卒便聞聲湧了進來,他們均有些吃驚於侯柏的命令,但終歸是不敢違抗。
見此,屋內那幾名平暘軍士卒嚇地跪倒在地,連聲哭求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晏墨與侯柏二人厭惡地轉開了頭,相信他們此刻必定十分憤恨這些迫害己國百姓計程車卒。
他們簡直沒臉面對浚水營的魏兵。
要知道,儘管楚兵們曾在魏國境內殺掠了不少魏國的子民,可自打攻入楚國境內,人家魏兵們沒有一人以怨報怨,從沒有做出屠殺楚國百姓的事來。
魏國的軍隊,他們對於“敵人”的概念理解地很透徹,在戰場上,他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名依舊手握武器企圖反抗的楚兵,但離了戰場,他們卻絕不會去殺害那些手無寸鐵的楚民。
這才是精銳之師應具備的素質。
從這個角度看待楚國的軍隊,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一群山賊!一群土匪!
根本沒有資格稱之為軍隊!
可能是見晏墨、侯柏二人對他們不愛搭理,屋內那幾名平暘軍士卒於是便向趙弘潤哭求起來。
“肅王殿下,我等均是真心歸順您,歸順大魏的啊……我等,對,我等早已視自己為魏人,所以……這些楚人是我等的敵人,您說是不是?”
『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晏墨眼中露出了強烈的厭惡之色。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頭看著趙弘潤,只要趙弘潤嘴裡嘣出一個“殺”字,相信必定他二話不說,拔刀將這群無恥的雜碎們全部殺掉。
在他看來,這幫雜碎不配是魏人,更不配作為楚人!
在晏墨的密切關注下,趙弘潤在深思了片刻後,長長嘆了口氣:“不錯,本王是說過,所有歸降於本王的楚兵,本王皆一視同仁,但……本王要的是兵,而不是寇!”說罷,他望了一眼那幾名有些絕望的平暘軍士卒,沉聲說道:“你等歸降於本王,又助屈塍攻下了這座城池,應當記一功,但你等今日所做的惡行,卻不為本王所容忍。……功過相抵,本王不殺你們,但,你們也不再是平暘軍計程車兵了。你們走吧,帶上你們搶掠得到的髒物,離開這座城,回故鄉去吧!”
“肅王殿下……”
趙弘潤猛地抬手打斷了那幾名平暘軍士卒的苦求,冷冷說道:“這已然是本王的底線了。……再不走,你們就走不了了。”
『好一個賞罰分明……』
晏墨、侯柏以及屋內其餘平暘軍士卒,聽聞此言無不肅然起敬。
他們震撼於趙弘潤對於不傷平民的堅決態度,亦動容於趙弘潤賞罰分明到因為對方的功勳而饒過這幾個在他們眼中堪稱雜碎的楚兵。
“還不快滾!”晏墨齜著牙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