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會親口認輸:“還未打,你又如何肯定你一定能贏?”
“誒?我以為父皇會站在我這邊的呢……畢竟這一仗或許關乎著我大魏的興衰存亡喲。”趙弘潤眨了眨眼睛,調侃道。
“……”魏天子頓時啞然。
之後,垂拱殿內又再次安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魏天子這才長長嘆了口氣,首次以根本不符合他天子身份的口吻輕聲說道:“弘潤,你一定要親自去麼?”
趙弘潤的心微微一顫,有些驚詫地望著魏天子,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父皇用如此“軟弱”的口吻跟他說話,在以往,從來都是居高臨下式的命令口吻。
想了想,趙弘潤鄭重地說道:“既然皇兒提出了『皇子守國門』,那麼便不能自打嘴巴……相信皇兒親赴戰場,必能使前線的兵將們士氣大增。再者,此事關係到玉瓏皇姐,關係到整個大魏……皇兒並不能做到完完全全地信任某個人或某些人,因此,皇兒非去不可。皇兒要用自己的眼睛,洞察整個戰場,是我大魏的軍隊不至於踏錯,使國運陷於危難。”
魏天子深思了片刻,問道:“你是希望朕給你指揮前方軍隊的權利麼?”
“不,皇兒只要小小一個監軍就足夠。”
“小小一個監軍?”魏天子哭笑不得地望著趙弘潤,沒好氣說道:“你知道朕不可能給你的。……戰場並非兒戲,而國與國之間的征戰,那更是關係著國家興衰存亡……”
“所以,皇兒退而求其次,只要求父皇允諾一件事。”
“什麼事?”
“無條件讓前線的將領們聽從皇兒的指令,就三次!”
“唔……”魏天子聞言不由地沉思起來。
雖然他逐漸意識到,眼前這個兒子多半深藏著驚世駭俗的才識,因此屢屢讓他大為吃驚。
可問題是兩國征戰終歸是關係著整個國家興衰存亡的大事,豈能託付於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孺子手中?萬一他一意孤行將整個大魏推向了滅亡呢?
因此,無論是監軍還是指揮權,魏天子都是不可能交給眼前這個兒子的,畢竟在他看來,他的兒子趙弘潤即便再怎麼有才華,也不可能會比前線經驗豐富的老將更懂得用兵。
不過若是絲毫不給許可權,那麼趙弘潤到了前線就根本沒有發言權,或許前線的將軍們會因為他肅王的身份給予尊重,但絕不可能聽從他的命令。如此一來,這個兒子的聰慧才智就絲毫沒有用武之地。
這樣想想,給予這個兒子三次無條件命令前方將領的許可權,或許是最適合的。
因為如果趙弘潤當真在兵法上也有建樹的話,三次機會已經足以讓前線的將領們認識到這位肅王的本領;反過來說,若是這個兒子在兵法上其實一竅不通,那麼,三次失利,大魏也不是不能承受。
畢竟迄今為止,大魏在潁水的戰場可謂是屢戰屢敗,城池丟了好幾座,也不差這三次了。
“好!朕就給你三次無條件命令前線將領的機會!……記住,只有三次!”
深深望了一眼趙弘潤,天子提筆在龍案上的紙上寫下了這段話,還鄭重地蓋上了他的私印與國之玉璽。
相信憑這張東西,趙弘潤便可隨意調動前線的軍隊,或者是前往前線支援的浚水營計程車卒。
“拿著吧,貼身收好。”
“多謝,父皇。”趙弘潤拱手拜了拜。
魏天子的意思他聽得很明白,無非就是給予三次機會,讓他去折服前線的將領們,三次機會幹得好,那麼那些將領自然會繼續聽從他的指揮,若是乾的不好,那就滾蛋,再沒有資格插手前線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