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今日趙弘潤在玉瓊閣內跟她講述他當初與宗衛們在宮內放風箏,由於天子忽然間在他們背後咳嗽了一聲,險些導致宗衛穆青從天上一頭栽下來,玉瓏公主笑得前俯後仰,一時間竟連淑女態都難以把持了。
“你們……咯咯……你們就沒一個人瞧見父皇?”
“那時我們都盯著天上的穆青,誰曉得父皇會突然站在身後嚇唬我們?”趙弘潤撇撇嘴說道。
“後來呢?”
“後來啊……”趙弘潤攤了攤手:“後來父皇就將我的逍遙閣給改回來了唄。”
他有意略去了在垂拱殿與三位中書辯爭的事,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什麼逍遙閣?弘潤的寢閣不是文昭閣麼?”
“因為太難聽了,我就叫工部的人替我刻我一塊逍遙閣的匾額……後來父皇又命令禁衛給改回去了,皇姐不曉得,就為這事,父皇當時還派了五百名禁衛陪同,就怕我跟禁衛打起來似的。”
玉瓏公主聞言好奇問道:“那倘若當時僅僅只有幾名禁衛呢?弘潤你會允許他們摘牌匾麼?”
“當然不!……肯定要叫沈彧他們好好修理那幫人。”
“所以說父皇的考量是正確的。”玉瓏公主掩著嘴偷笑著。
趙弘潤一聽無奈說道:“皇姐你是站哪邊的啊?就不能幫我說兩句嘛?”
玉瓏公主笑著眨了眨眼:“宮內的宮殿閣樓,本來就不許擅自改動呀。……好啦好啦,後來呢?”
“後來啊,那就是戰爭了!”
“這個我聽說了。”玉瓏公主聽到這裡眼睛一亮,急不可耐地幫說道:“你把父皇的御花園與觀魚池攪地一團亂……真是可惜了那些珍貴的竹子與金鱗……”說到最後,她用一種暴殄天物的目光哀怨地望向了趙弘潤。
趙弘潤尷尬地笑了笑,訕訕說道:“那不是我以為可以反制一手嘛,結果反而叫父皇有了可趁之機,趁機斷了我的月俸……如今想想,當時的確挺失策的……”
瞧著趙弘潤在那檢討自己曾經的計謀,玉瓏公主又好氣又好笑。
良久,她好似想到了什麼,微微嘆了口氣:“自母妃過逝之後,似乎就未曾如此肆意地笑過了。”
趙弘潤愣了愣,好似也想起了什麼,訕訕說道:“皇姐,我曾經砸了幽芷宮的前殿,你不生氣吧?”
他這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玉瓏公主的母妃蕭淑嬡,最初是居住在幽芷宮的主人,在她過世後,天子才使陳淑嬡搬入了幽芷宮。
玉瓏公主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幾年前曾去過一次幽芷宮,模樣已是大變了,我娘用過的器物,都被那陳淑嬡給丟掉了,也就沒有什麼懷念了……何況陳淑嬡的為人,我素來也有所耳聞……並不怪你。”
“那就好。”趙弘潤鬆了口氣。
此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見此,他便準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