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姨其實已經知道翩綺和棣覃的關係了。蔣姨一開始是不知道的。有一次,蔣姨已經要睡覺了,忽然想起明早要用的的黃豆還沒有泡,就又興沖沖的跑到廚房去泡。
正巧棣覃帶翩綺出去吃飯,回來。蔣姨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就出去看他們。誰知道轉過彎角,卻看見玄關處交纏著的身影和低低的笑聲。蔣姨看著那燈火通明的玄關,那看的分明的南棣覃和趙翩綺,呆住了,默默的退回廚房。玄關處的身影糾纏著,然後翩綺被抱上了樓。
蔣姨是過來人,怎會不知道上樓會幹什麼?但是。。。那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那是自來趙家,自己就一直看在眼裡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怎麼會。。。。那一夜,蔣姨失眠了。
蔣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王叔問她,她也不說。這樣的事情,怎麼說?而且萬一傳出去呢?
第二天,翻了半夜床的蔣姨,找到專門負責收拾換洗東西的小黃。小黃年紀不大,據說是因為棣覃救了她,還給了她這個工作。屋裡的東西都是小黃負責清洗,該換洗的衣物也是小黃分門別類。該乾洗的送到乾洗房,該手洗的手洗。床單啊,被罩啊之類的也是小黃管理的。所以蔣姨就先找到小黃,如果真的那什麼了。肯定是要有痕跡的,而小黃肯定知道。
蔣姨自認自己不笨,但是小黃也太笨了。她跟小黃聊了一上午,什麼也沒談到。知道中午丁管家通知她該做飯的時候,蔣姨才不甘心的起身離開,臨走還看看高興的跟自己揮手的小黃,現在這麼笨的女孩也是很少見了。唉!
下午的時候,蔣姨又去套話,這次終於不浪費蔣姨的半天口舌。終於知道了,原來小黃每天換床單的時候,床單都皺得不像樣,還有的地方變硬了。小黃一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一晚上南先生就可以將床單弄成那樣。
小黃還在疑惑的時候,蔣姨已經不知該有什麼表情了。猜到是一回事,證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親吻是一回事,而上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蔣姨叮囑小黃不要將這事再告訴第三人,然後呆呆的走回了屋。
蔣姨以一種隱晦的,以為沒人發現的目光偷偷窺視了棣覃和翩綺三天。孩子還是以前的好孩子。蔣姨也瞭解自己的地位,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僕人,不能這麼不知趣。雖說是看著翩綺長大,但也不能真的以為翩綺就會什麼都聽她的。
而且,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怎麼會這樣呢?
蔣姨還跑到心理諮詢師那裡諮詢了一下。說道那個諮詢師,蔣姨覺得真是天意。那天蔣姨出去買菜,因為想著南棣覃和翩綺的事,也沒注意自己的購物袋裡什麼時候多了張宣傳紙。
在環境惡劣的現代,沒有人會用珍貴的木材去做紙張,而且現在大家都用電子產品。普天蓋地的都是電子廣告,紙質的廣告很少了,而且都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才會用紙質廣告。
就是那麼的神奇,蔣姨接到了一份紙質廣告。
於是蔣姨就去了那間心理諮詢室。那是一個看起來就很專業的的女醫生,銳利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一樣,一看就非常的專業可信任。
蔣姨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講了。
女醫生聽完她的話,問了蔣姨三個問題
“他們有血緣關係嗎?”
“他們危害到誰了嗎?”
“他們是真心相愛嗎?”
蔣姨就走了。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蔣姨自認不聰明,但真摯的感情是瞞不了人的。翩綺和棣覃是真心的愛著對方的。
只是蔣姨不知道,她走後,冷麵的女醫生打了個電話。
“卡撒,你要我做的,我可都做了。你什麼時候請我吃飯啊?”
翩綺從小冷冷淡淡的,蔣姨從沒見過翩綺笑出聲過,除了棣覃,誰還會讓她那樣笑。
而棣覃那孩子。蔣姨還記得,剛來趙家那會,那孩子用冷冷的眼光看著那屋子裡的任何人。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明明只有15歲,明明還只是個孩子。
那冰冷的目光,好像看一個死人似的。後來,這孩子慢慢變了,嘴邊經常帶著微笑,待誰都是溫文有禮。看了就讓人有好感。
那麼多年過去,蔣姨以為自己早忘了當初的那個孩子的眼神。但是蔣姨看見了棣覃看向翩綺時的笑。那與平常的笑不同,那與任何時的笑都不同。蔣姨忽然明白了,棣覃平時的笑就像一個面具,哪有人會時時笑呢?
也許那個15歲的男孩一直沒有變,他只是將冷冷的表情換成了笑容。只是一個表情,誰會在意表情下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