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果然……能者無所不能。”
幾人嘻嘻哈哈,各自表示了對孟著桃的佩服。此後又喝了幾杯茶,眾人才準備離去,陳爵方最後倒還對孟著桃說了幾句交心話。
“外頭議論你的流言,不管是誰放的,先抓住一批,打殺一批再說,就當是殺雞儆猴,要快。權力這種事情,拖不得。你要是不想做,我幫你做也行。”
“懂。”孟著桃點頭,“我心裡有數,自己來吧。”
“行。”陳爵方拍了拍他的手臂。
這簡單的茶局本就是孟著桃的提議,此時結束,陳爵方、高慧雲、許龍飈三人各自離開,只有孟著桃在茶樓上,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在燈火的晃動中,又靜靜地坐了片刻。
夜色流向深處,時間又過去一陣,孟著桃離開了這所茶樓,坐著馬車去往城市當中正被“怨憎會”的力量拱衛的一處院子。在這院落深處的房間裡,他探望了身受重傷昏迷未醒的二師弟俞斌。一名老醫官正跟在旁邊。
金樓事發當日,俞斌趁著孟著桃分神,揮舞雙鞭暗中偷襲,使得孟著桃肩上受傷,至今未愈,但出手偷襲的俞斌被孟著桃一鞭反打,差點就此死去,後來孟著桃雖然安排人全力救治,但情況仍舊不容樂觀。
“……不說他的下半身能不能恢復走路了。”在詢問了醫官片刻之後,孟著桃嘆了口氣,“就讓他活過來,可以嗎?”
孟著桃的語氣放低,那老醫院心情也有些忐忑,猶豫了一陣:“其實醫者父母心,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能不能醒過來……眼下還是隻能看他自己……或者看運氣……”
這回答與之前數日的回答並沒有太多不同,再問下去,頂多也是一些更為詳細的病理解釋。孟著桃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從這房間裡出去,院落當中還有三個人正站在屋簷下看著他,那是他的師妹凌楚,以及其餘兩名師弟——當中的四師弟,已經是凌楚的丈夫。
三人的身上,也都有未愈的傷勢。
“姓孟的,你什麼時候放我們走?”
三人對孟著桃的目光都無善意,但也只有小師妹凌楚,此刻仍舊敢問出這種話來,這或許是小時候對她太過縱容的緣故。孟著桃的目光冰冷地掃視過去。
“等你們傷愈,送你們離開。”
“我們用不著你好心,你現在就放我們走!”
“外面兵荒馬亂,接下來又要打仗,以你們的功夫和心性,帶傷出去活得了幾天?”
“那也不關你的事!”
“你們打得過我嗎?”
“你武藝高強不代表有理——”
“打不過就給我跪下聽話!”夜色之中,孟著桃的目光陡然變得兇戾,“否則我叫上二十個人,當著你男人的面跟你玩一晚上,讓你們知道什麼叫世情險惡!”
這話語撕開夜幕,屋簷下的凌楚眼睛瞪起來,嘴唇張了張,某一刻,臉色陡然變得煞白。她已經是嫁了人的女子,自然明白對方話語中的具體涵義是什麼。
在她說不出話來的時間裡,孟著桃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走出這所院落,穿過長長的簷廊,便又有一名名報告事情的副手跟隨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