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兀裡坦倒退一步,並未感到有半點疼痛,他倒轉鐵錘又是一揮,還未至力道最大的地方又聽轟的一聲,被華夏軍士兵持鐵盾擋了一下。一道寒光猛然襲來,斬在兀裡坦的盔甲上,兀裡坦並未受到傷害,只是腿上又被猛地蹬了一腳。
兀裡坦抬腿踢開那名揮刀計程車兵,手中鐵錘又要揮打,附近兩名持盾的華夏軍士兵一人靠在盾上撞他手臂,令一人揮起盾牌便往他喉間砸來,兀裡坦揮拳擋開,另一隻手上放開鐵錘,反手拔刀猛斬,這一刀又砍在了盾上。
此時兀裡坦面對的是三名華夏軍士兵,兩名拿著大鐵盾,一名持刀的已經被踢開。側面一名登城的女真士兵朝這裡躍來,側面持鐵盾計程車兵揮盾拔刀迎了上去。
短短片刻間,兀裡坦與前方那持盾的華夏軍士兵交手數次,他力大沉猛,揮刀或是出拳間,對方都只是用鐵盾全力格擋才能擋下,但每次格擋開兀裡坦的進攻,對方也要照著兀裡坦身上猛撞過去,兀裡坦一身鐵盔,對方奈何不得他,他在片刻間竟也奈何不得對方。就在這呼吸間的交手之中,兀裡坦的左肩轟的一聲響,先前被他踢開的揮刀士兵拖著一隻鐵錘砸了過來。
“死來——”
兀裡坦揮刀衝撞,不再理會前方的鐵盾,那揮舞鐵錘計程車兵朝後退了一步,隨後趨進揮錘,砰的又是一聲巨響打在他的肋下,隨後是翻轉的鐵盾邊緣打在他的膝蓋上,兀裡坦又朝側面退一步,鐵錘呼嘯打在他的頭頂鐵盔上。
“眾將士——”
他的腦中便是嗡的一聲,刀光猛揮,然後身上又捱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鐵盔對他的防禦支援很大,但不知道為什麼,周圍撲上來計程車兵始終沒有衝到自己身邊,他被打得擠到女牆邊,膝蓋上連續被鐵盾砸了幾下後,腿似乎是斷了,他揮刀反抗,鐵錘又砸在他的頭上,染血的視野中,左右兩側想要衝來的女真士兵都被砍翻在地上。
“去你的——”
“鐵烏龜——”
先前一名持盾計程車兵將試圖救援的女真先鋒打翻之後,撿起了兀裡坦掉在地上的鐵錘,兩隻鐵錘一面鐵盾照著縮在城牆內側的女真將領一下一下地揮砸,聽起來像是打鐵的聲音在響。
這其實都是華夏軍中最為兇悍的老兵,他們或許沒有穿著全身的鐵甲,但打仗的章法兇猛而嫻熟,兀裡坦的每一下揮刀反抗都被他們躲開或是砸開。登城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兀裡坦的暴喝似乎還在眾人耳邊迴盪,他縮在城牆的內側,腦袋上的鐵盔便被一下一下的砸扁了,他的腦袋自然也碎在了鐵盔裡。
女真人的率眾登城,靠的是最堅定精銳計程車兵以強打弱,在城牆上穩住陣腳片刻,以給後來的軍隊開啟缺口。但若是登城的地方面對同樣的精銳,幾個人、十幾個人的陸續登城,結不成作戰的陣勢沒有任何的配合,卻是連站都站不住的。
拔離速觀望片刻,那邊巨石飛來,有兩架投石車已經在這片刻間陸續倒下,隨後是第三架投石車的解體,他的心中已然有了明悟。
先前雙方你來我往的打了兩三個時辰,自己這邊投石車倒了不過五架,就在進攻終於打響的這一刻,投石車陸續倒下——對方也在等待自己的進退兩難。
“於先。”拔離速點了一名漢將,“即刻進攻!”
衝鋒的號令響起來了,此時,兀裡坦進攻的那段城牆上,已有近百人被吞噬下去,殺氣沖天,此時才有人從城牆上潑出火油、糞水,扔下滾木礌石。他們見血已夠,不準備等著人上來了,更多的弓箭也開始從城上射下來,雲梯紛紛被砸碎,要將下方的進攻軍隊陷入進退兩難的險地裡。
女真陣地上,衝鋒的態勢已經展開,黃明縣城頭兩端,炮陣也都做好了準備,負責炮兵的團長李東目光熾烈:“都給我做好準備,師長有令,那邊要過來,這邊的想逃跑,那就都給我一鍋燴了——”
衝鋒計程車兵如海潮般殺來時,城牆上的炮聲響起了,無數的花朵開放在衝鋒的人群裡,轉眼間,成百上千人墮入地獄——
拔離速在巨大的喧囂中沉默了片刻。
女真人的鐵炮打不到城頭上,他隨後下令,朝著戰場上的平民全力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