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會覺得蘇檀兒內心深處的那道人影有些看不清楚,她也在不斷成長著。但無論如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檀兒幾乎是他教出來的,眼下的幾年,暫時還不會失控到哪裡去。
袁州的事情,蘇檀兒已經做了決定,他只是“掌櫃”身份。便無需多說了。在必要的時候,兩人都可以很健談,此時席君煜說著與四慶坊餘掌櫃聊天時聽到的幾件趣事,然後又聯絡著最近災民的情況分析一下城內城外可能發生的事情。他知道蘇檀兒平時喜歡聽的是什麼,蘇檀兒此時端著茶杯也確實聽得入神,偶爾點點頭,追問幾句,如少女般的好奇神態這幾年來都未有變過。這畢竟是訊息不怎麼靈通的年月,許多的訊息的確有用,席君煜說起來,往往也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隨後也順口說起了有關小嬋父親喪事的事情,說說寧毅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事情提起也只是點到即止,暗示一下自己的存在,與寧毅的不一樣。雖然看起來有些東西並沒有進入對方的心裡,但今天晚上也許可以多聊上一陣,明天寧毅就會回來,他今天有些想法,考慮著要不要明說出來。
也在這個時候,杏兒撐著雨傘,從院子外面小跑進來了,看起來有些開心,朝席君煜點頭笑了笑,隨後跑到蘇檀兒身邊:“姑爺和小嬋他們回來了。”
“真的?”站在蘇檀兒身後的娟兒首先開了口,蘇檀兒也抬起頭來,臉上笑起來,卻也同時皺起了眉頭:“這樣大的雨,這麼晚趕回來?有淋到雨嗎?”
“倒是沒有。哦,趕車的東柱淋溼了,姑爺在外面讓東柱先去洗個澡,然後吩咐了廚房準備些飯菜,他們一路趕回來,晚飯估計沒怎麼吃好。”
“嗯。”蘇檀兒想了想,“杏兒你去讓廚房準備些姑爺喜歡吃的,然後準備一碗小米粥,我肚子也有些餓了,待會過去……另外準備一些冰鎮的銀耳羹,主要是讓耿護院和東柱吃過之後晚上消消暑,他們平時不常吃這個,你與娟兒若要,自去準備一些,我是不用了,姑爺和小嬋用晚餐之後估計也不會很想吃這個……呃,席掌櫃要嗎?”
“我不用了,既然寧姑爺和小嬋他們已經回來,我也沒有太要緊的事情,這便告辭了。”
席君煜神色自若地笑著,蘇檀兒那邊也點點頭。
“既是這樣,我送送席掌櫃。”
“不用了,雨大。”
“沒事,而且席掌櫃方才說的有關袁州的計劃,我還想多聽些。”
你真想聽才怪了……席君煜心中笑起來,但隨後撐起雨傘與蘇檀兒、娟兒一塊往外走的時候,口中還是將一系列的計劃與想法說了出來,無論關於袁州那邊的風土人情還是各種關節、官員的資料,都相當細緻,蘇檀兒也就一邊點頭一邊聽著。
雨聲轟鳴,有些時候走在這些道路上,只能隱隱看見遠處院落的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偌大的蘇家宅邸,僅有他們三個人在這雨中走著一般。待到靠近側門,才能看見那邊仍然有奔走進出的人,無不匆匆忙忙,他的跟班也正在那邊門房裡等著。走到一處不用撐傘的院廊下時,席君煜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這一年多以來,蘇氏雖然看起來發展不變,但各個地方都在截留資金,這些東西我都是明明白白的。你已經在做準備了,這件事情太大,你不想說我原本也不該提的。但是……真的是太大了,如果血本無歸,那意味著什麼,你有沒有想清楚?”
蘇檀兒停下了腳步,靜靜地望了他一眼,輕抿雙唇,沒有說話。那眼神有些複雜,像是在說抱歉不能跟你說這些,她畢竟是要總攬全域性的……席君煜並不介意這個,只是搖了搖頭,嘆一口氣。
“我不知道這個想法你是什麼時候有的,或許幾年前就在想了……你想要拿宮引,你想要當皇商。這個……沒錯吧?”
他望著蘇檀兒,略頓了頓。
“早幾年或許還好一點,不過從去年開始,薛家也已經在打皇商的主意,或者烏家也已經在考慮了。你的想法,現在遇上的是最棘手的時候,這些事情,你知道了嗎?”
雨夜之下,這幾乎是最嚴厲的警告。席君煜的考慮,是其來有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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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的斷更。
我本來想用極端的方式維持著更新停過這個月,不過,跟標題差不多,這幾天過來,身體在發出嚴重的警告了,心悸、胃痛、拉肚子、頭皮發麻的疲勞,各種不舒服、痛。我用的寫作方式大概是最吃力不討好的一種,每一個章節需要定好幾個點,可能是很細微的點,細微的情緒、暗示、伏筆,並不是單純定一個劇情只要照著走線就行了,任何情緒醞釀的不到位,或者一些詞彙的改變,都可能讓這些點失控,讓整個一章味同嚼蠟,如果沒有這些細微點傳遞的成功,我一天寫上十萬字都毫無意義。灌水對我來說幾乎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我在寫那些瑣碎章節的時候,要把握的情緒,費的腦力比走主線要多好幾倍。
所以常常寫上三千字四千字就需要六七個小時,甚至六七個小時都不夠,腦力消耗大。
說起來似乎有些複雜,但寫出來的也就是這樣的文章。總之為了不讓自己在寫完這本書之前掛掉或者下個月就跑去住院,還是咬咬牙改變生活作息了,晚上十一點一定睡覺,早上七點起床,每天早晚去書評區發個帖子,大家可以監督一下^^
更新會努力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