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也沒說要他帶什麼話給查理斯,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馬斯穆勒帶什麼話給查理斯,他說這些都只是忽悠馬斯穆勒簽字而已。對善人病人,絕大多數的時候他會告知真相,讓其選擇。對惡人病人,他也不需要什麼底線,能忽悠就忽悠,不能忽悠的直接恐嚇加折磨,總之要把診金賺到手。
一張惡念罪孽處方籤開好,寧濤將它拿到了馬斯穆勒的面前,遞給了他一隻筆:“簽字吧。”
馬斯穆勒看了一眼他的惡念處方契約,卻發現上面全是漢字,他問了一句:“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寧濤說道:“治療記錄,你是怎麼來的,還有要給你服用的藥物等等,我的英語水平不高,只能寫漢字。簽字吧,然後把這顆藥吃了你就可以離開了。”
馬斯穆勒看了寧濤遞到面前的一顆初級處方丹一眼,然後伸手去拿筆,可他卻連拿筆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寧濤捏開他的下顎,將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放進了他的嘴裡。
處方丹是啟用病人的媒介,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轉眼就在馬斯穆勒的嘴裡劃開,他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了許多。這個變化讓他更相信了寧濤的說法,他提起筆在惡念處方契約上籤下了他的名字。
一股青煙湧來,轉眼就將馬斯穆勒吞沒了。
青煙退去,馬斯穆勒靜靜地躺在地上。
寧濤走了上去,手起刀落,一日食之刃扎進了馬斯穆勒的胸膛……
髒活,從來都是他乾的。
寧濤摘下了馬斯穆勒的心臟,那是一顆漆黑的心臟,沾著猩紅的鮮血,給人一種瘮人的感覺。更詭異的是,那顆心臟已經摘下來了,可它卻還在不斷地跳動。他隨手將它扔在了地上,可它還在跳動,而且很有節奏感,咚、咚、咚咚……
突然,馬斯穆勒的心臟和屍體往地下沉,轉眼就消失了。
天道醫館裡連一絲血腥味都沒有,也靜得落針可聞。
咚、咚、咚咚……
隱隱的,寧濤還能聽到那顆心臟的跳動身,就在他的腳下,好像只是隔著一層地磚。他懷疑他聽錯了,可仔細聽了一下還是聽見了。他跟著趴在了地上,將耳朵貼在了地磚上。
咚、咚、咚咚……
寧濤目瞪口呆,心裡一片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殺人摘心都沒什麼不適的感覺,畢竟是學醫出身的人,屍體解剖什麼的也幹過,可是這會兒卻讓他背皮發涼。
一顆被摘下來還在跳動的心臟就已經很詭異了,沉入地下卻還在跳動,地面上還依稀能聽見聲音,那就更詭異了。
難道這地磚下面有一個隱秘的空間?
寧濤的心裡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伸手去扣地磚。鋪在地上的地磚是青石方磚,似乎還經過桐油浸泡處理,又黑又亮,油浸感很強卻不粘手。這樣的石磚其實很普通,在古代宮廷裡隨處可見這樣的石磚。可卻就是這樣的石磚,他怎麼也摳不起來。
寧濤猶豫了一下,抓過剛剛摘過心的日食之刃,嘗試著將它扎進兩塊石磚的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