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晃了一下,往地上倒去。
“主公!”軟天音一聲輕呼,慌忙伸手扶住寧濤的身體。
宛如乳膠床墊一般的撞擊,不可言傳的美妙,可惜寧濤卻感覺不到了,因為他的意識已經關閉,而他的元嬰也就在這一瞬間進入了那個被他一指頭點暈的老頭的腦袋之中。
白茫茫的一片大腦世界,一個個記憶的片段閃過,卻是某某超市幾點降價促銷不新鮮的蔬菜,某某超市的雞蛋要比別家便宜一毛,晚上八點要去廣場跳廣場舞之類的亂七八糟的內容。
一個人活成這樣,其實也挺可悲的。
突然,一個記憶的片段向寧濤飛來。
那是一個起碼過去了幾十年的記憶片段,一座山丘,一條沒有水泥的彎彎曲曲的泥巴路。這畫面給人一種發黃的老照片的感覺,可是寧濤卻就在其中。
這老頭的大腦有人控制!
既然有人控制,那這個大腦想什麼,做什麼,都由那個人做主!
寧濤舉目遠眺,他看到了山坡下的破舊的小村莊。一根電線杆上安裝著一隻廣播,正播放著什麼音樂。這樣的感覺讓寧濤感到有些茫然,因為他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元嬰進入大腦,卻陷入了原主人的某段記憶之中。
元嬰出竅,他附體最多的動物,螞蟻、蜂鳥、烏鴉什麼的,人的身也上過,先前那個來自燈塔線上的女記者凱瑟琳就是其中之一,可無論是動物還是人,他都沒法操控對方的記憶,只能遮蔽。
叮鈴鈴!
身後忽然傳來了鈴鐺的聲音。
寧濤轉身看去,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騎著一輛28圈腳踏車,載著一個大肚子的姑娘往這邊騎來。那青年很有點面熟的感覺,仔細一看不正是被他一指頭戳暈的老頭嗎?
叮鈴鈴!
青年又摁了一下車鈴,似乎是在催促寧濤讓開路。
寧濤挪了兩步,站到了路邊。雖然明知道這是一個記憶的片段,與夢境無異,可是腳下的泥巴路卻給了他非常真實的感覺。還有那落日的餘輝,吹過山崗的微風,甚至是隨風飄飛的蒲公英都是那麼的真實,給他一種穿越到了六七十年代的感覺。
“傻逼!你看什麼看,沒看過人騎腳踏車嗎?”眼見就要騎到寧濤的身邊的時候,騎車的青年罵了寧濤一句。
寧濤沒有任何反應,更不會生氣,他的視線移到了那個坐在腳踏車後座上的大肚子女人的身上。
她很漂亮,一張瓜子臉文文靜靜,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大又亮,扎著一雙羊角辮子,穿的是印花的“的確良”襯衣。
女人也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寧濤,但只看了一眼就害羞了,別過了頭去。
卻就在那一瞬間,騎車的青年忽然一拳頭抽向了寧
濤。
寧濤輕描淡寫地往後一躍,躲開了青年的攻擊。
青年胯下的腳踏車卻因為他的動作而失去平衡,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坐在後座上的大肚子女人也摔了出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