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卻沒留神,撞在了江好的身上,他慌忙退開,有些尷尬地道:“不好意思。”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這麼客氣?”江好瞪了寧濤一眼,“我問你話呢,你是怎麼看見那些武裝分子的?”
寧濤說道:“我哪裡看得見,只是聽聲辨位的技巧而已。”
“聽聲辨位?”江好一臉驚訝的表情,心裡似乎並不相信。
“回頭跟你說,你不是要去拿夜視儀嗎?”寧濤轉移了話題,他從來就不會什麼聽聲辯位,可他沒法告訴江好他能看到人的先天氣場,他還能嗅到一個人身上的所有的氣味。
卻就在這個時候,實驗室裡的燈和路燈全亮了。
燈光照進樹林,寧濤和江好的視線都恢復了正常。
江好的視線突然下落了一點,盯著寧濤身上的某個位置。那個位置好像有一隻筍子要破土而出,又好像是一隻憤怒的中指,正在用汙穢的語言挑釁她這個看著它的女人。
寧濤窘迫地道:“那個,我一泡尿憋很久了……你這樣看著我不好吧?”
“你解決問題吧,我去拿,一支手槍可不夠。”江好回過頭去往一具屍體走去。
寧濤暗暗鬆了一口氣,嘴角卻也浮出了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在剛才的戰鬥力,不是江好騎在他的身上,就是他壓在江好的身上,後來更是在槍林彈雨之中摟著抱著挑了一段優美華爾茲。他一個連女人都沒有碰過的處級男人,那些刺激讓他如何能與身體的某一部分安然相處?
往前走了幾步,江好突然回過了頭來看著寧濤。
寧濤攤開了雙手,一臉正經的表情。
“你不尿的話就跟我走。”江好說。
寧濤向江好走了過去,他本來就沒有憋尿。現在看來江好似乎也知道了這點,不過她又能怎麼樣?
江好從一具屍體上摘下了一隻頭戴式微光夜視儀,將它戴在了頭上。如果對方再次關掉電閘,或者毀掉電路,有了這隻微光夜視儀她也不會再陷入剛才那樣被動的境地之中。隨後,她又將那具屍體抓在手中的一支德國HK公司M27突擊步槍拿了起來,並從屍體的身上搜出了兩隻彈夾。
寧濤來到屍體的旁邊,他伸手摘下了屍體頭上的微光夜視儀,還有黑色的頭套。曝露出來的是一張白人的臉,很年輕,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他跟著又搜了一下屍體的衣兜,他想搜出能證明屍體的身份的東西,可是除了一塊口香糖和一包駱駝牌的香菸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走吧,這些人多半是某個國家的精銳特種兵,他們的身上是不會留下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的。我出國執行任務也是這樣,除了完成任務需要的東西之外什麼都不會帶。”江好說。
這句話多少有點給寧濤透露她的真實身份的用意了,寧濤幾乎可以直接排除她是一個特種兵的身份,那麼就只剩下一個特工的身份了。至於警察這個身份,他早就不考慮了,就她剛才在戰場上的表現出來的恐怖的戰鬥素養,她能是警察嗎?
“你要長的還是短的?”江好問。
寧濤想了一下,“還是給我短的吧,我連短的都玩不好,長的就更不行了。”
“我長短無所謂。”江好將手槍拋給了寧濤。
寧濤跟著江好來到了實驗室的門口。
需要安全卡才能開啟的大門敞開著,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人,只有靜靜發亮的燈。
江好將身體貼在門旁的柱頭上,小心翼翼的樣子,招手示意寧濤站到她的身後,不要將身體暴露出去。
“你忘了我有聽聲辯位的能力嗎?”寧濤說,然後邁步進了實驗室的大門。
江好微微愣了一下,跟著就從柱頭後面出來,貓著腰追上了寧濤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