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的條件。這個條件確實在第一次見白婧,猜到她與丁燁遇到的那條蛇有關的時候他就想好了。可是當時提出來的話,白婧不可能答應他,甚至有可能跟他翻臉。那樣的話,他不但得不到白蛇蛻,也保護不了丁燁及其家人。現在他露一手,讓白婧和青追看到希望,這個時候提出來就是另外一個效果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丁燁那個混蛋一刀差點扎碎我妹妹的妖骨,我妹妹差點死在他的手上,我找了他三十多年才找到他,你輕輕鬆鬆一句話就想讓我放棄報仇!”白婧的聲音裡充滿了怒意,那兇悍的氣勢好像隨時會撲向寧濤,將寧濤撕成碎片一樣!
寧濤卻不受半點影響,語氣淡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丁燁當時並不知道那條蛇就是青小姐,他執行偵查任務潛入敵後,他餓壞了,出於生存本能才出手傷了青小姐。一個無心之過,你就算殺了他,又有什麼意義?”
白婧的眼眸裡依舊兇光烈烈,這樣的勸說顯然不能讓她釋懷。
寧濤笑了一下,“不用這樣瞪著我,你瞪我也沒用。我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就是有膽,你嚇不到我。而且,你也說了,你妹妹一生下來她的妖骨就病了,這是先天疾病。我能理解你心中的痛苦,我也能理解青小姐所承受的苦難,可你不能將你心中的憤怒發洩到丁燁的身上。你和青小姐都是妖,可也是華夏的妖。丁燁是一個戰士,為了這個國家和民族上前線,深入敵後,他也算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吧?這樣,你給我一個面子,我治好你妹妹,你就不要再報復丁燁和他的家人了,你願意的話我們就接著談,你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來過吧。”
白婧仍直盯盯的看著寧濤,眼神陰冷。
倒是青追心動了,“你……你的意思是你能根治我的先天疾病?”
寧濤輕描淡寫地道:“我既然敢開這個口,我就有辦法,至於你們怎麼決定,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從來沒人敢跟我提條件!”白婧已經控制不住她的情緒了。
她找了丁燁三十多年,終於找到了,她已經為包括丁燁在內的所有丁家的人定製了一套復仇計劃,現在寧濤卻讓她放棄,她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姐姐,我覺得他……”青追猶豫了一下才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他說的也有點道理,那個人並不知道我是誰,他以為我是一條可以幫助他活下去的蛇,所以才對我出了手。不知者無罪,他雖然是傷害了我,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其實也不是那麼恨他。我的病一生下來就有了,我實在不想在躲在這種陰冷的地方了,我想出去曬曬太陽。世界這麼大,我也想出去走走。姐姐,答應他吧。”
白婧沉默了半響才嘆了一口氣,“只要你好,什麼都可以,你都可以寬恕那個人,我又有什麼不可以的?”頓了一下,她看著寧濤,“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妹妹?”
寧濤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
“那好,我答應你。”白婧說。
寧濤的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不求丁燁知道他為他及其家人爭取到了什麼,但他只願丁燁這樣的軍人一生平安,有個善終。
“你什麼時候給我治療?你要怎麼治療?”青追著急地道,一刻也不想等了。
寧濤說道:“我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診斷,然後再製定治療方案。不過我治病有我的規矩,除了我和病人,任何人都不能留在這個房間裡。”
“你的意思是讓我出去?”白婧驚訝地道。
寧濤說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想你的妹妹儘快康復,你就去門外等著吧。”
“你……” 白婧的樣子恨不得想咬寧濤一口。
寧濤淡淡地道:“既然你調查過我,那你就該很清楚我的規矩。”
“姐姐……”青追欲言又止,眼睛裡滿是渴求的意味。
白婧談了一口氣,“好吧,我出去,不過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
白婧轉身離開了房間,出門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寧濤並不放心,走過去將一把金絲楠木打造的一隻挪過去,頂在了門把上,然後才回到床邊。
青追直盯盯的看著寧濤,那眼神似乎要洞穿寧濤的內心,挖出他的秘密。
寧濤一邊開小藥箱,一邊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正常人,我也知道你很擅長誘惑人,不過我要你剋制一下你自己,不要釋放出那種香味誘惑我,也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那樣的話很有可能影響到我對你的治療。”
青追的眼神隨即就變了,不再攝人,可也充滿了期待。
寧濤將賬本竹簡拿了出來,然後抓住青追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賬本竹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