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佐跟前面兩位同學商量了一下,兩人便將位子讓給了他。
他剛坐下,福田一裕便一眼認出了他,“這位同學,你之前好像輸給過我吧?”
“是啊,你也沒規定說輸給你的人不能再跟你下吧?”
梁佐的一句話讓福田一裕啞口無言,他搞擂臺賽純粹是得意之下的率性而為,沒考慮這麼多。
“那好吧,從你這開始。就定下個規矩,不允許挑戰第二次。”
棋手的實力不是一兩天就能提升的,既然之前對方輸給了他,那這次的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福田一裕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了信心。
說完這句話,他還不忘打擊一下樑佐的自信,“你的水平跟我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即便是再下一遍,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福田一裕的話音一落,梁佐藏在眼鏡背後的眼神冷峻起來,不僅是他,連他身後站著的中國學生都氣憤不已。
這小鬼子,真是囂張!
梁佐覺得雖然他只學到了師父的一點皮毛,但輸人不輸陣,他沉聲說道:“百手之內,我必將你斬於馬下!”
聞言,福田一裕的眼神閃過一道鋒芒,手下敗將,竟然如此猖狂。
站在梁佐身後的一群中國學生都替他捏了把冷汗,他們能理解梁佐想幹掉這個小日本,給大家出口惡氣的心理。
可剛剛大家都聽到了,梁佐之前還輸給了福田一裕,今天竟然叫囂要在百手之內打敗對方,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啊?
雙方互相朝對方甩了一句垃圾話,棋局正式開始。
福田一裕執黑先行,先手几子便讓人感覺到一股凌厲之勢。
梁佐從容應對,同時腦海中又想到了昨晚林朝陽對他的面授機宜。
“福田一裕的佈局很明顯是精心鑽研過的,而且棋風兇悍,所以你們與他初對弈,就會有一種泰山壓頂的錯覺。
根據我的觀察,他的棋力在五十手之後便有一個明顯的衰減,百手之後才是他的真實水平。
你們都是業餘水平,妄想在中盤倚靠陣地戰絞殺他是不現實的。
所以必須在佈局階段就針鋒相對,步步緊逼,打亂他的陣腳,讓他顯露出真實水平來,才能打敗他。”
棋盤上被佔據的點位越來越多,福田一裕的黑子先行佔據優勢,本應該是高興的,可此時他的眉頭卻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是什麼打法?
貼著我的黑子壓有什麼用,我現在在低位,邊角一旦被我佔盡,你腹地佔得再多也不過是盤中餐而已。
這個秀策尖倒是不錯,可惜已經是過時的打法了。
心中半是猜測、半是狐疑,福田一裕的棋子依舊穩健的落在棋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