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閒聊著,洗洗涮涮上了床,林朝陽拿出下午收到的稿子看起來,陶玉書好奇的問道:“哪兒來的稿子?”
“燕大一個學生的?健功讓我幫著看看。”
“光看看?”
“覺得合適的話肯定要幫忙推薦一下嘛。”
陶玉書打趣道:“你這個編輯可算是當到位了。”
她見林朝陽除了正在看的一份稿子,還有一份放在那裡,便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
她看的是林朝陽在學校時看的《雲》,三五萬字的中篇到睡覺之前才草草看完。
“這稿子寫的有點意思!”陶玉書躺下之後跟林朝陽討論說。
“怎麼個有意思法?”林朝陽問。
“有點‘當代簡愛’的味道。”陶玉書總結說道。
林朝陽哈哈笑了起來,“伱這個評價可不低!”
“我不是說水平,而是指故事。”
張曼玲的這篇講的是女主人公一帆在環境與政治迫害的逼壓下,毅然割捨青梅竹馬的權門初戀,以高考作為跳板走出困境的故事。
如果單純以故事來說,是非常俗套的,就像陶玉書所說的,確實有點《簡愛》的味道。
這時陶玉書臉上又露出幾分促狹的笑容,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同意幫著推薦這部!”
“為什麼?”
“這部不僅像《簡愛》,更像你的《牧馬人》。”
聽到此話,林朝陽也不禁笑了起來。
陶玉書說的沒錯,不管是《雲》也好,《簡愛》也好,又或者是《牧馬人》,本質上都是傑克蘇或者瑪麗蘇的故事。
《雲》的故事並不算出挑,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主人公不妥協的個性,林朝陽猜想張曼玲是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在了主人公的身上。
“你能一下子就看透這三部作品的本質,確實適合做編輯。怎麼樣?要不要拿著這部去給章德寧他們遞個投名狀?”
陶玉書一下子就識破了他的“險惡用心”,“你可真會做好人。自己攬下的差事,卻要讓我跑腿。”
“誒~夫人此言差矣!你我夫妻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怎能如此生分呢?”
林朝陽的眼神遊蕩,聲音做作中透著幾分不正經,陶玉書立刻便察覺到異樣,等到一隻大手覆在她要害之時,不由得心神一蕩。
一夜風流,按下不提。
又過兩天,到了週末,林朝陽夫妻倆早起去了菜市場。
八十年代的冬天,菜市場裡基本沒有應季的蔬菜,為數不多的菜品也都是南方省份運過來的,路上動輒就是一兩個星期,因而特別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