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興奮的看著林朝陽,“朝陽,你那部寫完了?”
他是林朝陽家的常客,尋個由頭便要去蹭飯,自然知道最近這半年多林朝陽一直在寫一部大部頭的長篇。
因為怕打擾林朝陽的創作,這半年他甚至減少了去蹭飯的次數。
關於這部新,李拓跟林朝陽是有過交流的,大致知道的規劃和內容,他更知道這樣一部如果真的能夠按照林朝陽的預想寫出來,絕對會震動整個文壇。
因此當聽說林朝陽的寫完了,他表現的異常興奮。
“前些天剛寫完。”
李拓正想繼續追問林朝陽,一旁的陳健功拉住他,“你先別打岔,聽覃老說完。”
李拓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搶了覃牧的話頭,他衝覃牧抱歉的笑了笑,覃牧報以微笑。
覃牧接著剛才的話說道:“朝陽這部新立意高絕,視角宏大,既有嚴肅深刻的思想內容,又有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水平堪稱驚豔,是半個世紀以來中國文學領域少有的恢宏大氣之作。”
說完這番話,覃牧臉上露出狡黠之色,特地強調道:“這話不是我說的,是蘇晨拜年的時候對我說的。”
覃牧也好、蘇晨也罷,兩人都是中國文學界聲名卓著的人物,能對一部做出如此高的評價,是極為罕見的。
儘管眾人現在並沒有看到林朝陽的新,但也不會認為蘇晨是信口開河。
只是大家有些難以想象,究竟是怎樣的一部,竟然能讓蘇晨這樣浸淫文學與編輯數十年的老出版人給出如此高的溢美之詞。
回味著覃牧所說的話,眾人感覺心裡好像有貓爪子在撓,恨不得現在就一睹為快。
“朝陽,你給大傢伙講講,你這部寫的是什麼內容?怎麼寫的?”王濛對林朝陽提出了要求。
“等發表你們不就看到了嘛!那麼長的,我哪能複述的過來?”
“你先簡單說說,簡單說說。”林津嵐也開口催促他。
不光是他們兩人,其他人的眼神也都注視著林朝陽,大家的態度如此殷切,林朝陽也沒辦法,只能撿著裡的緊要情節給大家講了講。
“1904年的山東章丘,冬天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那章丘本也是人傑地靈之處,是宋代女詞人李清照的故鄉,泉水豐盈,景緻卓然。
然而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因連年災害,莊稼絕收,以致匪患橫行,餓殍遍野……”
林朝陽的聲音溫和,娓娓道來,讓眾人不知不覺便沉溺於故事之中。
很長時間裡,房間裡只有他的聲音,其他人聽的聚精會神,津津有味。
梁佐和梁歡兄妹倆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奇特的景象。
梁佐見狀不讓妹妹聲張,兩人輕手輕腳的把東西放下,然後來到眾人身旁,打算好奇的聽一耳朵,沒想到這一聽也入了神。
如此過了一個多小時,林朝陽講的口乾舌燥,嗓子都有些發疼了,故事也才講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