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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畫面真的非常壯觀,清楚地出現在衛星畫面上,然後被傳到了宇宙裡的各個地方。
烈陽號戰艦上響起連綿不絕的掌聲與竊竊私語聲。
天火工業基地外有幾千艘戰艦,除了融蝕空間裂縫的隊伍,所有人都盯著光幕,緊張而興奮。
劍仙恩生早就從醫療艙裡坐起,看著籃球場上的藍衣少年,看著他的手指,若有所思。
在空間通道的那邊,遙遠的星門基地,女祭司跪坐在蒲團上,看著光幕上的畫面,默默祈禱。被臨時改為調查部門的二層基地招待所裡,泰洋主教、夏族長等人看著光幕上的少年震撼不語,他們不理解神明為何會換了一張普通無奇的臉,但想著那是神明,又似乎覺得一切都可以理解。
在更遙遠的主星上,阿大從樹上跳到趙臘月的身邊,繼續盯著崖外。
崖外的天空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塊光幕。
那個藍衣少年在籃球場上大殺四方。
趙臘月的手落在阿大背上,輕輕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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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僧離得最近,看得當然也最清楚。
井九就在他的眼前不遠處,對著整個星球開火。
如果那些從他食指伸出的金屬線,可以理解為不間斷的彈雨的話。
歡喜僧看到了很多細節,沒有感受到任何劍意波動,明確了自己的判斷。青山祖師與那個少女,包括他一直沒能找到井九,是因為他強行降低了自己的意識活躍程度。換個形容方式就是——強行降智。
井九手腕上的那根青色光繩直到現在還是那樣的平靜。因為現在的他依然處於半冬眠的狀態,或者說就是一個活死人,如此才能不被承天劍所制。
由此他推斷出了更多的結論——陛下沒有去暗物之海,而是留在這裡,原來是為了收服這把劍。
他收回視線,望向花溪懷裡那個被紅布裹著的娃娃,心情變得非常複雜。
整顆星球上的怪物數量已經多到難以計算,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怪物只會越來越多。
更關鍵的是,懸浮在大氣層邊緣的九個處暗者一直沒有什麼動作,只是不停散發陰冷而寂滅的氣息,彷彿是要透過犧牲這些怪物來觀察井九,同時也是消耗井九的精神。
怪物如黑潮般湧來,然後停在二十多公里之外,像被礁石震碎,變成雪般的存在。
漫山遍野,無窮無盡,井九究竟能撐多久,而且他能夠戰勝那些處暗者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微風經過他的身體,沒有被切碎,掀起花溪臂彎間垂落的紅布一角。
寒蟬在籃框上忽然張開了半透明的白翼,不停地扇動,發出嗡嗡的聲音。
歡喜僧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的他卻認不出這個像白玉雕蟲般的事物是什麼。緊接著他感覺到外圍的天空裡有些極微小的事物正在震動發出氣息波動,依然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