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哪裡瞧得上這般低等的殺人手段,但不知為何真的望向了那具屍體,然後伸出了圓乎乎的小手。
啪的一聲輕響,一片非常微小的透明冰片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靜靜看了會兒,心想這東西倒也有趣,居然能夠穩定存在如此多年,持續散發念力控制一個人的心神。
她釋出一道極寒的氣息,把那個風衣男的屍體與幾根鳥毛還有血跡都凍成了最細微的粉末,便回了屋裡。
井九咬著雪糕看了她一眼。
雪姬沒有解釋,心想你現在是傻的,我要說這是沈青山的一根毫毛你懂嗎?
不過你是真的傻了嗎?還是繼續在裝?
她的小手背在身後,輕輕摸著那塊透明冰片,心想如果你真傻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再試一下?
這些天來,井九頭疼的時候,她都會出手助他。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
在朝天大陸的時候,他幫過她,但她也幫他殺了白刃。
現在她依然願意幫他,自然是想看看能不能撈到什麼好處。
比如……多一把劍?
當年在三千院她就學會了承天劍,而且毫不誇張地說,肯定比柳詞、卓如歲等人要更好。
如果萬物一劍在手,她面對那個少女的時候便會多個後手,多些把握。
這種誘惑確實極強。
遺憾的是,她只用了幾息時間便學會了承天劍,現在她每天夜裡被井九抱著睡覺的時候,都在研究那根青繩,依然沒有學會怎麼煉製承天劍。她不得不承認沈青山那個傢伙確實有些了不起。
井九吃完雪糕,走到窗邊,抬頭望向難得一見的星空,沉默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雪姬與花溪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忽然都有些緊張,或者說是空氣變得緊張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說道:“我想學棋。”
說完這句話他坐到窗前的凳子上,抬起雙手,繼續模擬彈鋼琴。
星光穿過窗戶落在他的雙手上,修長的手指不時屈伸,顯得非常有力,又柔和至極。
花溪收回視線,去收拾碗筷。
雪姬也放棄了,跳到椅子上,繼續看動畫片。
——這個傢伙看來是真的變成了白痴,沒辦法再變成那把劍,那想學什麼就學吧。
來都來了。
吃點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