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夏醒過神來,趕緊起身追了出去。
井九與鍾李子已經來到了祭堂的正殿裡,順著長長的石道向外面走去。
那位守二都市的主教躬著身子,在石道下方亦步亦趨,急的滿額頭的汗,想要勸勸二人,祭堂外的夜色裡隱藏著無數兇險,為了安全起見……他忽然想到井九的身份,心想對啊,神明無所不能,又怎麼會在意凡人的惡意?
……
……
祭堂外的夜色很深沉,彷彿即將吞噬這座宏偉的建築。
十餘名主教與江與夏跟著二人來到了祭堂的正門處,停下腳步。
長長的白色石階就像從深淵到神國之間的通道,前方一片安靜,只能聽到風拂野草的聲音,隱隱可以看到遠方曠野裡的那些零落的樹。
夜空的最高處有幾顆閃亮的星辰,那是準備歸來的戰艦。
寧靜的深夜似乎很安全,事實上不知道有多少冷酷的視線正注視著這裡。
井九示意鍾李子跟在自己身後,沒有任何猶豫向著石階下走去。
一個小時前還在這裡接受無數大人物與民眾的行禮,這時候卻要逃亡了嗎?
想到這裡,鍾李子的情緒有些複雜,卻沒有停下腳步,緊緊跟在了井九的身後。
江與夏和那些主教們緊張地注視著他們的腳步,偶爾抬眼望向夜色,想要看到那些隨時準備出擊的野獸。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鍾李子的腳步落在石階上,發出清楚的聲音。
直到走下最後一級石階,井九忽然……停下了腳步。
不管風雨多大,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從來沒有任何人或事能讓他的腳步停留,哪怕是世界毀滅在他的眼前。
是什麼事情或者說東西攔住了他?
鍾李子沒想到他停的如此之急,反應不及,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擦的幾聲輕響。
藍色運動服上出現了幾道線。
褲子上也出現了幾道線。
井九的臉上也出現了幾道線。
夜風輕拂,那些線像水紋一樣盪開,漸漸分離,形成破口。
當然,他臉上的那幾道線只是微微下陷,便恢復了正常。
原來他身前的空中有很多道無形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