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已經有禪子坐鎮,她沒有必要留在這裡,而且東海畔的通天井總是需要有人看著。
當年連三月被井九灌注仙氣之後,沉睡了很多年,但水月庵主只知道外景變化,並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煉化那些仙氣的,也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答案。
水月庵主走了,甄桃與幾位同門則是留了下來,住進了太常寺裡。
緊接著,懸鈴宗、鏡宗與大澤的人也都到了,在離井宅不遠的地方,各自選擇了住處。
那邊是鹿國公府與宰相府,前者本來就是井九的人,後者有一茅齋背景。
井宅等於被完全的圍了起來,變成了與外界隔斷的禁地。
很明顯這是防著中州派報復,再加上皇宮裡的元騎鯨,沉睡中的井九應該是安全了。
想著這些事情,井梨回到家裡,卻覺得家裡似乎也有變化,然後才想起來那棵海棠沒了,不由嘆了口氣。
趙臘月閉著眼睛坐在書房前,不管禪子還是水月庵主到來,都沒有理會。
但不管她理不理會,顧清都要把這些事情一一稟報給她。
趙臘月睜開眼睛,站起身來,伸手召回弗思劍。
顧清怔了怔,心想您要做什麼?
趙臘月左手握住辮子,右手握住弗思劍輕輕一割,然後扔給了顧清。
弗思劍動,化作一道血線,向著青山而去。
顧清拿著那根辮子,看著消失在天際的劍光,有些茫然。
當初井九失落雪原的時候,趙臘月在白城那座廟前,等了他一年時間,現在才一天,你怎麼就走了?
忽然間,他覺得手裡的辮子很是沉重,又有些發燙,心知這不是自己能碰的東西,趕緊進了書房放在井九的身邊,還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位置。
……
……
血般的劍光照亮了神末峰頂。
元曲從殿裡迎了出來,說道:“師父!掌門真人怎麼樣了?”
趙臘月沒有理他,揮了揮衣袖。
劉阿大像個雪球般從她的袖子裡滾了出來。
元曲趕緊閉嘴。
趙臘月面無表情走進洞府。
石壁緩緩關閉。
劉阿大收回視線,慢慢踱至崖邊趴下,望向那片彷彿在燃燒的雲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