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蹲在他的肩上,忽然對著東北方向的天空喵了一聲。
南忘毫不猶豫馭劍而起,向那邊飛去。
井九隨之而起,卻生出一道非常不好的預感。
帶著白貓同行,不是為了安全,而是為了聞味,整座青山說到鼻子好使,除了屍狗就是它了。
佈滿瘴氣、到處都是野樹、卻依然讓人覺得荒涼的大山裡,沒有道路,也沒有什麼人跡。
白貓蹲在他的肩上,抬著頭不停地嗅著,時不時地輕輕喵一聲。
井九與南忘聽著貓叫,不停地改變著方向,漸漸深入大山。
暮色來臨,白貓打了個呵欠,擺了擺腦袋,儘量讓自己清醒些,然後喵的一聲,提醒他們應該還在前方。
南忘覺得它現在虎頭虎腦的樣子比以前那種凶神惡煞的模樣可愛多了,伸手想要摸摸它的頭。
白貓哪裡會讓她的手落自己身上,張開血碗小口,露出比飛劍還要鋒利的小尖牙,發出低吼,便要咬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它忽然神情驟變,以極快無比的速度從井九肩上爬了下來,鑽進他的衣袖裡,再也不肯出來。
南忘看著井九微微顫抖的衣袖,沉默不語。
井九望向前方的山野,神情極其凝重。
找到了。
……
……
山野深處有條被荒草掩埋的舊道。
舊道盡頭有一間破舊的小廟,廟前掛著一個燈籠。
破廟裡有具黑棺材。
一位少女從廟裡走出來,身著短裙,渾身綴著銀鈴,行走時卻沒有什麼聲響。
那名少女把廟外的燈籠點燃,紅光照亮破廟,剛好夜色來臨。
十餘里外的某處山崖上,井九收回視線,望向南忘。
那名少女與南忘很像。
“當初為了清理乾淨南趨後人的影響,我讓族裡殺了不少人,但還是逃了些出去。”
南忘看著走回廟裡的那名少女,面無表情說道:“她應該叫南箏。”
說完這句話,她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酒壺開始喝酒。
喝酒不是因為看到南箏有所感慨,而是因為畏懼。
南驅應該便躺在那具黑棺材裡。
她是青山宗的清容峰主,破海上境的真正強者,但在對方眼裡算什麼?
井九看著她說道:“你應該少喝些酒,多練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