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戴著笠帽,藏在角落的陰影裡,很不引人注意。
前面無論這些修行者說什麼,那人都沒有反應,直到聽到趙臘月輸給卓如歲,笠帽才動了動。
“當時卓如歲說的是天光峰一脈領教景陽師叔祖的絕學,你們看看這傲氣,根本沒有把趙臘月放在眼裡。”
那位訊息靈通的散修說道:“他獲勝之後更是囂張,指著趙臘月的鼻子說,就憑你也能繼承師叔祖的衣缽?”
有人恥笑道:“你就繼續編吧,一看就是沒見識的,趙臘月是神末峰主,是卓如歲的師姑,他再如何狂傲,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就不怕被劍律老人家一劍斬了?”
那位散修面色微紅,說道:“我也是聽人轉述,縱使細節有出入……就算沒指著鼻子……意思總是差不多。”
有人說道:“不管是卓如歲還是趙臘月都沒有什麼意義,此次問道大會明顯已經內定。”
“道友此話何解?”有人問道。
“你我都知道這次的規矩是每派只能出一人,那為何中州派自己卻不守規矩?不管是童顏還是白早,都不會弱於卓如歲和趙臘月,聽說這次還有個神秘人物,幾個打一個,你說誰會贏?”
那人搖頭說道:“如果真是內定,中州派為何不把仙籙留著自己用,還非要多此一舉?莫要以小人之心猜忖,中州派能成為正道領袖,自然有其道理,青山劍宗就始終差點意思,從不願意與我們這些小派打交道,太過狂傲。”
人們想著青山宗平日裡的行事風格,確實如此,不由紛紛點頭。
有人說道:“青山傲氣自然有傲氣的資格,因為實力就是這麼強。”
“現在青山宗兩位通天,破海境強者眾多,實力只怕已在中州派之上,為何聲勢始終壓不過去?”
“自然是因為中州派有白仙人。”
“青山不也有景陽真人?”
“白仙人留下仙籙庇佑人間,景陽真人可什麼都沒留下。”
那人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聽說非但沒留下什麼,還帶走了青山宗好些寶貝。聽說青山九峰裡都有很多人對此事極有意見,不過當年青山宗有事景陽真人都不管,哪裡還會想著飛昇後給青山留些什麼。”
三名僧人一直沉默不語,
一名僧人低著頭,看不到臉。
一名年老的僧人閉著眼睛在休息。
那名年輕些的僧人聽著這些話,臉越來越紅,直至快要忍不住,終於輕推了老僧一下。
老僧睜開眼睛,看著他笑了笑,說道:“想說就說吧。”
那名年輕僧人如蒙大赦,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些修行者,舌綻春雷喝道:“你們這幫蠢貨!”
眾人驚呆,心想這位果成寺大師怎麼了?
年輕僧人站起身來,看著那人說說道:“你說景陽真人帶走了青山的寶貝,但有沒有想過,那些寶貝本來就是真人自己的?你還說不管青山發生了什麼事情真人都不管,但你有沒有想過,任何人想對付青山的時候,難道敢不想想他?”
聽著這話,人們先是覺得很荒謬,接著卻是驚醒了,要知道年輕僧人的前半句還可以反駁,但後半句……
景陽真人飛昇前的二百年,可以說是青山歷史上發展最好的時候,從來沒有遇到什麼真正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