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一拍額頭,心想自己怎麼這麼笨?
猿猴們攤開雙臂,也是一臉無辜,心想你還知道啊?
磨好墨汁,攤開白紙,要寫些什麼內容,顧清又犯了難。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封信稍後會送到誰的手裡。
幾番斟酌,他最後寫了很簡單的幾句話,沒有忘記用左手執的筆。
“我不知道您是誰,總之,柳十歲這件事情拜託了。”
……
……
第二天。
柳十歲便被放了出來。
無論是洗劍溪畔的普通弟子,還是九峰裡的人們,都覺得好生詫異。
上德峰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沒有人去接柳十歲。
柳十歲回到天光峰的時候,也沒有看到自己的師父白如鏡,迎接他的是無數道有些陌生的眼光。
夜深時分,顧寒來了。
“為了天下正道,有些犧牲是值得的。”
顧寒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安慰說道:“大師兄本想親自過來,但擔心落在他人眼裡。”
柳十歲問道:“為何上德峰會放我?比計劃提前太多。”
顧寒說道:“自然是師父他老人家發了話。”
想到這件事情是掌門大人親自安排,柳十歲感覺肩上的份量越發沉重。
顧寒走後,他坐在窗前,看著那盞油燈沉默了很久。
他忽然很想念井九,或者是想念當初在小山村裡,池塘邊、大樹下、聽蟬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