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站在夜色裡,看著遠處那人,聽著這番對話,心裡生出不解。
此人難道是別的宗派的奸細?還是朝歌城藏在青山裡的殺著?
元騎鯨盯著的地方,居然會有奸細?這真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碧湖峰的左師叔只是在發表自己的感慨,並沒有想等到趙臘月的回答。
隨著他的聲音,一道淡而凜冽的殺意,隔著百餘丈的距離,落在了趙臘月的身上。
他是無彰境的強者,面對實力遠不如自己的晚輩弟子,依然表現的很謹慎,因為他要殺的人是趙臘月。
他已經試探出,趙臘月的真實境界乃是承意境界,那麼他便不會走進趙臘月身前百丈。
哪怕承意境界圓滿,飛劍的殺傷距離最遠也不過百丈。
趙臘月再如何天才,也無法在這麼遠的距離發起進攻。
而在這樣的距離上,無彰境的他,只需要揮手便能斬殺對方。
這會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
井九看了眼夜空,確認飛劍傳訊應該來不及。
“我不明白師叔你的意思。”
趙臘月依然坐在崖洞裡,不知道是因為劍意焠體到了關鍵時刻無法離開,還是因為已經放棄。
“來時皆混沌,走時總要知道個原因。”
左師叔說道:“我之所以要殺你,是因為你在查那些事。”
趙臘月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
左師叔說道:“你不該查那些事,那些事不是你有資格查的。”
趙臘月靜靜看著他,說道:“原來……真的有事。”
“當然有事,不然峰主為何會發瘋?為何我要冒險來殺你。”
左師叔看著她感慨說道:“其實我很不明白,你的前途一片光明,為何這三年裡卻一直要查這件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又為何要查?而且……你究竟想查出個什麼結果?如果我不是在捲簾人裡有舊,怎麼也想不到是你在查。”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遺憾與惋惜,看來是真的很不想對趙臘月動手。
井九靜靜聽著,沒有說話,更沒有現身。
“殺我,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趙臘月看著夜色說道。
她是青山宗備受珍愛的未來,更與某座峰有極深的淵源。
灰衣男子就算是她的師叔,只要敢對她出手,下場一定會非常慘。
左師叔嘆氣說道:“有的事後果比殺死你嚴重一萬倍,但我們還不一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