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陽說道:“柳詞這個晚輩也不錯,可惜了。”
確實很可惜,以青山宗的底蘊,如果不是出了這麼多事,除了井九至少還能出現三名飛昇的劍仙。
井九說道:“可惜的事情一直都有。”
很明顯,兩個人說的可惜並不是同一個意思。
李純陽沉默了會兒,說道:“你與她見面,有沒有什麼結果?”
井九說道:“沒有。”
“你是青山弟子,就算赤松與那艘戰艦毀在你的劍下,她也不會相信你。”
李純陽說道:“除非你在故事裡把我們寫成莫成峰一脈,或者還可以改變這片星海。”
這句話看似淡然,實則氣態壯闊,就像突然躍出海面的鯨魚,彷彿要吞掉天地間的一切。
在《大道朝天》那個故事裡,在真實的世界裡,從青山祖師到李純陽再到道緣、沉舟、太平直至景陽,道統不斷。
如果道緣之前的飛昇者,都是莫成峰一脈,那麼與井九之間自然會有化不開的深仇。
看似無頭無尾的這句話,隱藏著很多意思與推算的可能,井九自然懂,說道:“我不說謊。”
不說謊是自信,因為不需要。
當然,如果哪天他需要說謊,肯定也能說的特別好。
“如此說來,雲夢山真的被你收服了?”李純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井九心想以童顏的手段,必然能在趙臘月等人的幫助下,把雲夢山控制的極好,說道:“應該如此。”
李純陽想著兩千多年前白家的強勢,欣慰說道:“想不到我們這些長輩沒做到的事,都讓你這個晚輩完成了。”
井九不想說謙虛的話,那太虛偽,但也不想說太多得意的話,那太得瑟,於是沒有接話。
漩雨公司的遊戲場景做的極好,隨著太陽的移動,天光的濃淡也自然轉化,群峰的影子與雲海的顏色也有著微妙的變化,很是好看。看著如畫般的風景,李純陽生出一些淡淡的懷念,說道:“有些意思,我們怎麼就沒想到?”
井九說道:“我比較閒。”
“我明天到,具體的事情見面聊。”李純陽說完這句話,轉身向草廬裡走去,很快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這裡不是真的青山,是遊戲裡的青山,是網路世界裡的一部分,在這裡說的話很難瞞過那個少女。
看著空無一人的草廬,井九沉默了會兒,走到那座石碑前,輕輕拍了拍石龜的厚殼,也退出了遊戲。
……
……
遊戲艙的艙門開啟,井九走了出來。